柳毅泉②

长武县芋元公社有个村子叫柳家泉，这里流传着柳毅在柳泉的美丽故事。
　　唐朝仪凤年间，有个名叫柳毅的江南书生，胸怀济世报国的大志，穿过八百里洞庭湖，跋山涉水，来到唐都长安应考。皇榜揭晓，同前科一样，他又落了第。
　　两次都没有考中，那有脸面再见家乡父老。柳毅非常失望，转辗徘徊在京郊荒野的道路上，遥望着渭水，心中起伏不平，想到大丈夫生不能报国，将于世何益。
　　这时，从他身后走过来一位白发老人，见他愁眉苦脸，好似有沉重的心事，老人自言自语； “成啦，成啦，有志者事竟成。”柳毅一惊，见来人鹤发颜童，步履如飞。那老人又言道：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用心。”柳毅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细问他，通古晓今，无所不知。柳毅立刻倒地叩头，愿拜为师父，跟他学报国为民的真本事。
　　那老人叫雷祖，住在泾水北岸的七星殿。柳毅去后，居住在距师父二里远的山村里，每天早起晚睡，到师父那里听道学习。年深月久，他对师父的教授心领会神，一边学学，一边做做，慢慢学得了些本领。
　　一天，柳毅自家去七星殿的路上，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姑娘，手执长长的鞭子，穿着破烂的衣裳，放牧着一群白生生的羊儿。羊儿大口大口地吃着草，连泥土、石块都吞进了肚里。一会儿姑娘流出长长的眼泪，羊儿马上把她围在中间，吸吮着她的泪滴。柳毅看见了，非常同情，也非常奇怪。第二天，又是如此。第三天，柳毅决心问个水落石出。在空旷的山沟里，一个人也没有，那姑娘哽咽的声音真叫人悲伤。
　　原来，她叫龙女，是洞庭湖龙君的女儿。自小由父母包办，嫁给了泾河老龙的儿子。这小龙自幼娇生惯养，性情粗暴，周围的人谁都受过他的欺侮。龙女对他百般相劝，他认为是揭自己的短，一句也不听。因此，对龙女也拳打足踢，百般虐待。自从泾河老龙误了行雨，被魏征斩了之后，小龙无人管教，更加肆无忌惮。村子的人给他的供献少了，果品少了，他就叫水兵水卒漫淹庄稼，冲毁农田。村子里的人，不给他烧香、叩头，他就明目张胆地克扣雨量、卡断水源，连六、七月大旱之日也不放过。刚才羊儿吸吮龙女的眼泪，就是因为小龙恣意横行，使泾河水浑浊，断了大家的水源，羊儿渴急了，龙女才舍出眼泪泪救他们性命哩。柳毅很同情龙女的遭遇，决心帮她摆脱苦难的生活。
　　这年，入伏以后，天旱得厉害。人们干裂了嘴唇，庄稼蔫卷了叶子。羊儿渴得咩咩叫，龙女不住地流眼泪，大家知道小龙又在作怪了。这天，柳毅从师父那里接到一份雨柬，未牌时分，有三分清风细雨降落人间。可是，到了降雨的时辰，不见一丝儿云彩，不见一星点儿雨粒。人们正在焦急，忽见龙女赶着羊群报信来了。她告诉大家，小龙游逛外出，误了甘露。柳毅看到这是一场关系众生的及时雨，决心去看个究竟。他跨上白龙马，急得浑身冒汗，马儿躁的七窍生烟。只见他一挽马缰，马儿一声长啸，腾到了空中，前蹄着地时，火星四溅，哗的一声，一股清亮亮的泉水从马蹄窝流了出来。人们欢声雷动。龙女喜笑颜开。这个水泉大家后来叫马跑泉，现在仍在柳泉大队。
　　小龙扣雨、断水，大家对他非常气愤。有了马跑泉后，再不愿给他叩头，许愿、进果、献供。小龙心想，我一个人干的事，别人怎么会知道呢?一定是龙女走漏了消息。他想出了”一条毒计，诬陷水马旱羊撞犯了他的雨将，水马就是柳毅的马，旱羊就是龙女的羊，给龙女降下罪来，把她打得遍体鳞伤，罚她终年放牧那一群吃不饱的羊儿，吹风下雨都不许回家。龙女苦极了，找到了柳毅，要柳毅代她写一封书信，捎给他的父王——洞庭龙君，诉说自己所受的折磨，请娘家人给她作主。
　　柳毅取出来笔、墨，纸、砚。由于小龙卡断了水源，附近找不到磨墨的一点儿水，半路上距马跑泉又远，那来水呢Y柳毅异常气愤，提笔在手，用力一墩，山脚下的石头上、墩出了一眼水井。龙女有了水磨墨，附近人有了水喝。人们叫这眼井为笔撤并，叫龙女放羊的地方为牧羊山。柳毅替龙女写好了书信，亲自带到洞庭湖，设法救出龙女，洞庭龙君见柳毅很有才干，让他继承了龙位。
　　柳毅为人们办了许多好事，大家非常怀念他。给他修了庙宇，挂上了“龙泉保障”、 “滋润宇宙”的锦幛。每年阴历六月十六日他寿诞的日子，都要来烧香，叩头。大家把他住过的这个村子叫柳家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