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董其昌行书许文穆公墓祠记②
【类别】中国
【年代】明代
【作者】
【简介】
纸本,行书,纵26.4cm,横301.5cm。
董其昌在明万历十七年(1589年)会试北京,中进士。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因此董其昌把许国视为自己取得功名的提挈人,对他十分敬重。在董其昌的《》中即有一首为庆贺许国生日而写的诗和一篇悼念许国的墓祠记事。此卷即为这篇墓祠记事的稿本。小行书恭谨不苟,气格清俊雅逸,虽系暮年老笔,却无衰颓之气,与寻常应酬之作相比,显出其精湛的功力。
上海华亭多文人名士。其他不说,单是晋陆机、兄弟和明董其昌,就足以使松江华亭名震海内外。这些文人名士在文学、书画艺术上的贡献是我国文学艺术宝库里不可多得的财富。
大约是上世纪末,由海外华人学者傅申、等人发起,在上海召开了董其昌书法、绘画学术研讨会,对董其昌的书法、绘画和书画理论在后世的影响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学术研讨,并对董其昌给予了很高的定位和评价,认为:董其昌是我国16至17世纪初叶一位重要的书画家和学者;其一生集书画创作、批评、理论、收藏、鉴别、著述于一身,是继“明四家”后最著名的书画家。董其昌17岁起便致力于书法,23岁开始学习绘画,自此就从未中断过书画实践,到他去世的六十余年中,已是“纸费盈屋”。应该说,董其昌流传下来的书画作品数量是相当可观的,这为我们研究他的书画艺术提供了充足的客观实证。董其昌收藏丰富,是著名的收藏、鉴赏家,经他收藏和题跋的唐、五代、两宋大家的作品不在百件之下。这对提高他的书画创作水平产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主张学书要从,临古入手,认为“学书不从临古入,必堕恶道”。他说:“临帖如骤遇异人,不必相其耳目、手足、头面,当观其举止、笑语、精神流露处,庄子所谓目击而道存也。”所以他的书法下笔有由,古淡秀润。这种风格一直笼罩着明代晚期至清代前期的书坛,其追随弟子延续到乾隆时期的张照,且余音萦绕二百余载,后世书坛巨子多瓣香其书。
由于董其昌书名甚隆,四方争相求其撰写墓志、传记、行状、碑铭、悼挽之类文辞,并以此为荣。在明代,有如此盛况者,也只有同样高寿的吴门巨擘文待诏了。故宫博物院所藏《许文穆公墓祠记》卷(图为作品局部),是董其昌为恩师许国亲撰写的碑铭。此卷为稿本,纸质,行书,纵26.4厘米,横301.5厘米,系其晚年之作。纵观此卷,俊朗疏秀,灿然天成,力夺鲁公,态兼襄阳,于丰神秀逸中透出“二王”遗意。实质上,董其昌的书法主要法乳于颜鲁公,尤其是晚年书法,更得颜书之精髓,一洗姿媚之态,以唐法行晋人意,平淡天真,人书俱老,张照谓之“笔意冲夷高远”。其遒逸之致,犹如老树著花,清代高凤翰谓之“初看不觉佳,愈观愈妙者”。此卷书法与董其昌81岁所书的《程母墓志铭》有相合处,只不过后者更加率意一些。因为是为自己恩使撰写,心理上多少是有负担的。然而,在此作中,董其昌虽然是最大限度地做到了恭谨和不苟,但毕竟是书坛圣手,作品竟无半点拘挛之态,非俗常之辈所能及。董其昌对自己的书法是相当自负的。他说:“吾书无所不临仿,最得意在小楷书,而懒于拈笔,但以行草行世。亦都非作意书,第率尔酬应耳。若使当其合处,便不能追踪晋、宋,断不在唐人后乘也。”(《画禅室随笔·评书法》)今观董氏《许文穆公墓祠记》卷,足见其不妄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