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半热带。看起来是一流的气候。一点高度就能改变气温,实在奇妙。”泰利正在研究森林的成长。“一点高度!你称这个为一点?”我问。我们的仪器测量得很清楚,但我们没有察觉可能是从海岸悠长升起的缓坡。
“我称这为超级幸运的一块土地。”泰利继续说。“现在来看看这些人啦——我看够风景了。”
所以,我们降低飞行高度,来回穿梭,沿途解析这个国家,仔细探看。我们看见——我不记得我们当时记下多少,或是后来的知识补充的,但即使在那兴奋的一天里,我们还是见识了许多——一块块垦殖完美的土地,连森林看起来都像有人照顾;一块土地好像硕大公园,其实更像一座硕大的花园。
“我没看见牛群。”我提出,但泰利沉默不语。我们正接近一座村庄。
我承认我们对铺设良好、干净的道路、吸引人的建筑、小镇整齐划一的美丽都不太在意。我们拿出望远镜。泰利即使设定回转滑行,都还抓着望远镜紧贴着眼睛。
她们听到我们嗡嗡的旋转,跑出屋子——从四面八方的田野涌来,脚步轻快的人影,成群结队。我们瞪了又瞪,差一点来不及抓紧控制杆,滑溜出去。往上攀爬了好一阵子,我们都不敢出声。
“天啊!”过了一会儿,泰利才开口。
“那里只有女人——和小孩!”杰夫兴奋得很。
“但是,她们看起来——啊!这是个文呀进化的国家啊!”我抗议。“一定有男人的。”
“当然有男人。”泰利说。“走吧,我们去找他们。”
杰夫建议我们在冒险留下机器之前,先不要进一步探查这个国家,泰利拒绝接受。
“我们来的地方有一块很好的降落地点。”他坚持,而且是绝佳的地点——宽广平坦的岩石,俯瞰湖面,离国境内部相当遥远。
“她们匆促之间不会发现这个的。”他依然坚持。我们经过极端困难的挣扎才安全降落。“走吧!哥儿们——那一堆里有一些貌美的。”
当然我们很不智。
事后回想,很容易看出我们应该事先更完整地研究那个国家,才留下快速的飞机,只信任自己的脚力。但我们不过是三个年轻人,谈论这个国家已经谈论了一年多,几乎不相信有这种地方,而现在——我们却身在其中。
地方看起来够安全够文明。那些仰望结集的脸庞上,虽然有些惊吓,但有些分外美丽——这点我们都不置可否。
“走吧!”泰利大叫,拼命向前。“哈!上路啦!走向她乡啦!”
三、奇特的囚禁
宛如从死亡一样幽深的睡眠中,我像一个健康的小孩缓缓醒来,精神百倍。
宛如从深浩温暖的海洋往上升起又升起,越来越靠近灿烂的光芒和翻腾的空气,又宛如从脑震荡后回复神志似的。有一次找到荒僻的山区,被马摔下来。这事情才发生过不久,我仍能清楚记得恢复知觉时的心理经验,好像掀起梦境的层层薄纱。
当我开始隐约听到周围的人声,看见广袤的山脉莹莹的雪峰,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去,很快就发现自己身在家里。
这个苏醒的经验正是如此:天旋地转的影像、家的记忆、汽船、小船、飞机、森林,如潮水般消退,一一相随,消散无踪,直到我的眼睛大张,头脑清醒,明白发生的事情。
*不凡的感觉是肢体上绝对的舒适。我躺在一张完美的床上,宽宽长长的,舒适宜人,软的扎实平坦,铺着绝佳的床单枕套,温暖的薄毯,还有赏心悦目的床罩。床单掀开大约十五英寸,即使我在床尾伸展脚跟,床单长度还是可以暖和地盖到脚跟。
我觉得好像白羽毛一样轻盈洁净。费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手脚的位置,鲜活地体会生命从苏醒过来的中枢扩散到四肢末端的感觉。
房间很大,高挑宽敞,许多高拔的窗户,拉上的窗帘筛入绿意轻柔的空气。真是美丽的房间,比例、颜色、简朴,恰到好处。
外面花园,百花盛开,阵阵飘香。
我静静地躺着,颇为快乐,颇为清醒,然而尚未完全明白周遭的动静,直到听到泰利说话。
“天啊!”正是他的话。
我转过头。这个房间摆着三张床,还很宽敞。
泰利坐起身子,四处环看,跟平常一样机警。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吵醒杰夫。我们都坐起来。
泰利双腿跳下床站起来,用力地伸直身子。他穿了一身长袍睡衣,没有缝隙的衣服,无疑的很舒服——我们都如此穿着。鞋子放在每张床边,也很舒服,很美观,虽然和我们的完全不同。
我们寻找自己的衣服——不在那里,口袋里放的各色什物也不见踪影。
一扇门半掩,通往*迷人的浴室,里面大方地摆着毛巾、肥皂、镜子,诸如此类给人方便、使人舒适的物品,还有我们自己的牙刷、梳子、记事本,还有我们的表,谢天谢地——不过没有衣服。
然后,我们又搜寻了一次这个大房间,找到一个通风的大衣橱,里面很多衣服,但都不是我们的。
“战略委员会!泰利说。“回到床上去——反正这些床还不错。好,讲究科学精神的朋友,我们冷静、不要动气的想想自己的情况。”
他指的是我,但杰夫好像颇为所动。
“她们一点儿都没伤害我们,阿!”他说。“她们大可以杀了我们——或——或怎么的——我这辈子从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这说明了她们都是女人。”我建议,“而且高度文明。你知道上一次混战,你打了一个人——我听到她大叫出声——我们又扭又踢的。”
泰利对我们微笑。“你们明白这些女士对我们做了些什么吗?”他愉快的询问。“她们拿走我们所有的东西,所有的衣服——不留一针一线。我们被剥得精光,洗过澡,放在床上睡觉,像无数满周岁的娃娃——全都出自这些高度文明的女人之手。”
杰夫真的面红耳赤,他拥有如诗的想像力。泰利也有足够的想像力,但属于另外一种。我也有,也不一样。我总是褒扬自己具有科学的想像力,我刚好认为这是*崇高的一种。我想每
个人都自以为是,一旦发现有些事实的依据,就有权利自大一下——当然是暗自得意。
“哥儿们,拳打脚踢是没有用的。”我说。“我们是她们的瓮中之鳖,显然她们也绝对无害。跟任何落难的英雄一样,剩下来的就靠我们自己想出逃生计划啦!同时,我们不得不穿这些衣服——别无选择。”
衣服简单到了极点,穿起来绝对舒服。当然我们都觉得像剧院里跑龙套的。穿在底层,过膝盖肩连身的长衫,轻薄柔软,好像一些人的连身睡衣。某种半长的袜筒穿到膝盖下面,顶端
有松紧带绑着袜筒边缘。
上面是比较厚的连衫裤,衣橱里有很多,各种不同的厚度,布料比较耐实,显然也可以应付眼前所需。还有及膝的背心和一些长袍。不用多说,我们拿了背心。
我们洗完澡,颇为愉快地穿上衣服。
我向来以自己的国家为自傲。每个人都如此。和其他我所知道的国家和种族比较,美利坚合众国对我而言,谦虚的说来,好像和*杰出的一样优秀。
但就像一个眼睛澄澈、聪明诚实、善意的小孩经常冒出无邪的问题戳伤一个人的自尊一样,这些女人也是如此,没有丝毫恶意或嘲讽,不断提出我们拼命避免的问题。
现在我们已经相当能够掌握她们的语言,读了很多她们的历史,也给了她们我们的历史大纲,她们可以进一步逼近问题。
所以,当杰夫承认我们“赚取薪资的女人”的人口后,她们立刻问整个人口数,成年女人的比例,结果发现成年妇女至多只有两千万左右的女人在外工作。
“那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女人是——你们称她们什么来着——赚取薪资的人?而且她们都很贫穷。贫穷到底是什么呢?”
“就贫穷来说,敝国的情况是世界上*好的。”泰利告诉她们。“我敢保证我们没有古老国家那种境遇凄惨的流浪者和乞丐。欧洲的访客说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贫穷。”
“我们也不知道。”扎娃回答。“请你们告诉我们吧!”
泰利说我是社会学家,把问题推给我。我解释说自然的定律,需要斗争才能生存,在斗争的过程中,适者才能生存,不适者淘汰。我继续说在我们的经济斗争里,适者总是有很多机会爬到顶点,事实也是如此,而且人数众多,尤其是在我们的国家一旦有严重的经济压力时,*低阶级的人受到的打击*深,在*穷困的人口中,女人出于需要,被迫加入劳动市场。
她们仔细聆听,一如平常地做笔记。
“那么,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属于*贫穷的阶级。”毛黛严肃地推论。“三分之二的是那些——你们刚才是怎么形容的那么美的?——‘是被爱,被崇拜,被荣耀的,留在家里照顾孩子的。’我猜这些处于劣势的三分之一没有小孩啰?”
杰夫——变得跟她们一样坏——郑重地回答说,正好相反,她们越穷就越多孩子。他解释说,那也是自然的定律:“生育人数越多,个人独立的特质也就越少。”
“这些‘自然定律’。”扎娃轻声问,“是你们仅有的法则吗?”
“才不是!”泰利抗议。“我们的法律系统可以追溯到几千几万年前——无疑就像你们的一样。”他礼貌的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