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区结果是:
长沙所属方言点(地名后的数值为隶属度)
长沙7临湘5.5岳阳5南县3.5沅江6
湘阴6平江5浏阳4宁乡6益阳6
桃江5.5安化6.5泸溪4新化6涟源5
湘潭7株州6.5衡山4双峰3.5衡阳5
祁阳4永兴5资兴4邵阳4武冈4
洪江5.5会同4绥宁6.5城步6江永4
计30个方言点
南昌所属方言点
耒阳3.5常宁3.5宁远4宜章3.5
计4个方言点
贵阳所属方言点
华容5安乡5汉寿5临澧7常德5
澧县6石门6慈利5桑植6大庸6
永顺5保靖5古丈5沅陵6花垣5
吉首4辰溪5凤凰6麻阳6溆浦5.5
怀化6芷江5新晃4靖县4通道4.5
新宁6东安4零陵4新田4.5桂阳4
郴州6嘉禾5蓝山4江华4安仁5
道县4
计36个方言点
独立型方言点
醴县攸县茶陵@县桂东汝城
临武湘乡祁东隆回洞口黔阳
桃源龙山
计14个方言点
上入图后见图1:声母系统分区图
2.4韵母系统的分区
表二韵母系统分区条目
(附图[图])
上表中,前三条的重要性,代表性都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后四项发生交错时,则以前三项的情况来确定方
言归属。另外,《报告》中缺文白异读材料,因此,第七项全部采用《总结》中的材料。
进行归纳时,由于第一项和第七项长沙与贵阳相同,这两项又都同时与南昌话对立,确定隶属度时,如果
与南昌话相比较,可以“四”为隶属度。但如果相对长沙与贵阳而言,两者的对立项目只有五项,判断某方言
点的归属时,隶属度应为“三”。据此,湘阴、嘉禾、永兴应归入长沙,常德、江永、江华、新晃、桂东应归
贵阳。
分区结果为:
长沙所属方言点
长沙7湘潭4宁乡4.5益阳6安化6
沅江5南县5.5湘阴5岳阳4.5临湘4.5
浏阳4.5醴陵4.5绥宁4.5嘉禾5蓝山5
永兴5资兴5涟源5.5洞口5桃江6
株州4隆回4.5
计22个方言点
南昌所属方言点
平江4.5攸县4.5
只有两个方言点
贵阳所属方言点
桃源5慈利4临澧6.5澧县5.5安乡5
汉寿5华容5黔阳5会同4城步4.5
通道5新宁6.5溆浦6新化4.5邵阳6
祁阳5汝城6衡阳4常宁5宁远6
耒阳5安仁4郴州6常德5龙山5.5
@县4桂东5桂阳6新田6临武6
宜章6东安6零陵6道县6江永5
江华5石门7桑植7大庸7永顺5
保靖7花垣6古丈5沅陵7凤凰6
泸溪6芷江6靖县6新晃5麻阳6
吉首6辰溪7双峰4.5怀化6.5祁东5.5
洪江5.5
计56个方言点
独立型方言点
湘乡衡山茶陵武冈
上入图后见图2:韵母系统分区图。
2.5声调系统的分区
表三声调系统分区条目
(附图[图])
说明:
1.从长沙到辰溪的七十五个方言点的调值系采用《报告》中音系说明部分的实际调值而非声调表中经过
音位处理的调值。
2.长沙与南昌的对立条目只有五项,归纳方法同前。
各代表点所属的方言点如下:
长沙所属方言点
长沙7湘潭4宁乡4益阳4安化5
桃源4澧县5沅江4南县4湘阴5.5
岳阳4.5临湘5黔阳4.5城步4.5新宁4
湘乡6衡山4涟源5双峰4.5桃江5
株州7
计21个点
贵阳所属方言点
武冈4常宁4.5宁远6嘉禾6蓝山5
耒阳4永兴5.5郴州6常德4.5龙山6.5
桂阳6.5新田5临武6宜章5道县5
江华5石门4.5桑植4大庸4.5永顺6.5
保靖6.5花垣5.5古丈6.5沅陵5凤凰6.5
泸溪5芷江5新晃5.5麻阳6吉首6.5
辰溪5.5怀化4.5洞口5洪江4.5
计34个点
独立型方言点
醴陵会同安乡汉寿华容平江
浏阳祁阳澧县绥宁通道溆浦
新化邵阳资兴江永茶陵汝城
衡阳@县桂东零陵靖县祁东
隆回安仁东安
计29个点
南昌话无可归集的方言点。
上入图后见图3:声调系统分区图
2.6综合分区
根据前面三次分区的结果可以制成下面这样的表来进行综合分区。
表四:综合分区表(表例)
(附图[图])
根据上表统计的结果如下:
湘语区方言点
长沙3临湘3岳阳3南县3湘阴3
沅江3益阳3桃江3安化3涟源3
宁乡3湘潭3株州3浏阳2双峰2
衡山2绥宁2城步2永兴2资兴2
计20个方言点,占总数的23.8%
西南官话方言点
华容2安乡2汉寿2常德3临澧2
澧县2石门3慈利2桑植3大庸3
龙山2永顺3保靖3古丈3沅陵3
花垣3吉首3泸溪2辰溪3溆浦2
凤凰3麻阳3芷江3怀化3新宁2
新晃3洪江3靖县2通道2安仁2
东安2零陵2常宁2耒阳2蓝山2
新田3宁远2道县3江华3临武2
嘉禾2桂阳3郴州3宜章2
计44个方言点,占总数的52.4%
独立型方言点
醴陵湘乡攸县茶陵祁东隆回
@县桂东汝城
计9个方言点,占总数的10.7%
混合型方言点
平江(湘+赣)会同(湘+官)新化(湘+官)
邵阳(湘+官)祁阳(湘+官)衡阳(湘+官)
江永(湘+官)洞口(湘+官)武冈(湘+官)
桃源(湘+官)黔阳(湘+官)
计11个方言点,占总数的13.1%
赣方言是空集。
上分区结果入图后见图4:综合分区图。
比较前面四张分区图后可以发现,前三张参差过大,而综合分区的第四图明显优于前三图。湘语方言点主
要集中在湘、资流域中下游和洞庭湖沿岸,向西南方向以邵阳、武冈等混杂性方言作为过渡,有城步、绥宁两
个点,向东南方向以衡阳、耒阳(耒阳虽然归入西南官话,但混杂程度很高)作过渡,有永兴、资兴两个点。
这四个点就整个音系来看仍属湘语,但都不纯粹,城步的韵母系统属官话系统。
西南官话方言点为湘西北、湘南两片。湘西北片与湖北、四川、贵州境内的西南官话连成一片,湘南片与
广西境内的西南官话连成一片。两片加起来有四十四个方言点,是湖南省势力最大的方言。从整个音系来看,
湖南境内没有真正的赣方言点,但赣语的影响可从湘赣交界的混杂性、独立型方言点中看出来。独立型方言有
两种类型,一种是“湘乡型”,包括隆回、祁东在内。这种方言可能原来就是独立的,受周围方言影响较小,
原来的特点保留得比较多,因而不同于其他方言,同属独立型方言的方言点之间的关系尚需研究。另一种是“
醴陵型”,醴陵话的音系就整个系统来说很难把它归入湘语或赣语,可又都同时具备湘语和赣语的一些特点。
这种方言大概属于因方言间的相互影响(当然也有自身的音系特点)而产生的既不同于甲这种母方言也不同于
乙那种母方言的新型方言,这类方言还有攸县、茶陵、@县、桂东、汝城,它们之间的关系也需进一步的研
究。混杂性方言也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湘语和赣语相混杂的“平江型”,一种是湘语和官话相混杂的“衡阳型
”。平江型只有一个点,衡阳型则有祁阳、江永、武冈、洞口、邵阳、新化、会同、黔阳,桃源等十一个点,
这十一个点可以合成一类。从衡阳到黔阳一线的混杂性方言点正好处于湘语东北片、湘语西南小片和湘语东南
小片的分岔处,也是官话湘西北片和湘南片被沅、资、湘三水分割的地带,事实上是湘语和官话的交接处,这
一地区的方言成为混杂性方言,应该是合情合理的事。从整个分区的结果来看,所有的混杂型方言或因混杂而
成的独立型方言都处于方言区交界处,可以说,这样的分区结果是比较合乎语言事实的。
2.7这个分区可以用湖南花鼓戏的流行地域来验证。
花鼓戏是湖南省各地民间小戏的总称。湖南各地花鼓戏名称有别,源流亦异,但其曲调唱腔都与当地人的
山歌小调密切相关,唱词道白都使用当地方言,是当地人民喜闻乐见的民间艺术,因此,其流行的地域与方言
的地理分布是大致平行的,可以相互证明。
长沙花鼓戏内部可以分为长沙路(流行于长沙、湘潭、株州等地)、宁乡路(流行于宁乡城乡)、平浏醴
路(主要流行于平江、浏阳、醴陵等地)、西湖路(主要流行于洞庭湖西岸的南县、益阳、沅江等地)四种小
类,其分布范围与湘语中心区域是一致的,其之所以分为四路,也与湘语内部的方言差异有直接关系,如平浏
醴路。前述诸家多把平江、浏阳、醴陵划归赣语,完全可以想象让平浏醴路长沙花鼓戏分别在长沙和南昌演出
时两地观众可懂程度的大小。
除长沙花鼓戏外,湖南还有两种重要的花鼓戏,这两种花鼓戏的流行地域与混杂型方言密切相关。一种是
衡阳花鼓戏,流行地点主要有衡阳、衡山、常宁、耒阳、安仁、永兴、郴州、茶陵等地。从其流行地域可以看
出,它既可在衡山,永兴等湘语区流行,也可在郴县、常宁等官话区流行,还可在茶陵等因混杂而成的独立语
区流行。另一种是邵阳花鼓戏,其流行的地点主要是:邵阳、邵东、武冈、隆回、新宁、城步等地。和衡阳花
鼓戏一样,邵阳花鼓戏也可在湘语、官话、混杂型方言区流行。从邵阳花鼓戏的形成历史来看,它和湘西阳戏
、零陵花鼓戏有密切关系,相互影响、渗透、融合的程度很深,从分区第二图看,这地区的方言的韵母系统就
颇具西南官话的特征,大多可以划入西南官话。
其他还有常德“喀喀戏”、零陵花鼓戏、湘西阳戏等,其流行地域均与官话湘北、湘西、湘南各片相对应
。下面,连同上述各种花鼓戏及与之相对应的方言区(点)列表对照。
表五:花鼓戏流行地域及其方言区属对照表
(附图[图])
(附图[图])
注:上表中,零陵花鼓戏还有宁远、临武、新田等县未列入,湘西阳戏尚有芷江、靖县、麻阳、辰溪、溆
浦、泸溪、保靖、花垣、永顺等地未列入,均属西南官话。
三结束语
3.1“声韵调系统三重投影法”是一种以系统论为指导思想,把语言学和数学结合起来解决语言问题
的方言分区法。实际操作时,先从长沙、南昌、贵阳抽出能代表湘语、赣语和西南官话音系特征的区别性特征
条目,从长沙、南昌、贵阳三个方言代表点的视角度,对湖南境内的八十四个方言点作鸟瞰式的扫视对比,使
用的分区条目实际上是“3×3×7=63”条,对各地方言的声韵调系统的相关项目作分类统计后,又从总
体上对其作“隶属度”置信判断,可归入相应代表点的就明确其方言区属关系,能够独立的就让它独立,对混
杂型方言也不强作归并。这样做的好处是:为湖南方言的现状画一条比较合乎实际情况的轮廓线,便于进一步
的调查和研究。这个方法还可编成计算机程序来进行分区,这样,就可以避免人工分区的主观任意性,还会节
省大量的人力物力。就分区的科学性、客观性和系统性而言,更是目前各自为阵的分区方式难以比拟的。
3.2历史上的移民与现代方言面貌的关系,有一定的因果关系,但不是一因一果的直线决定关系。有
什么样的移民就一定有什么样的方言类型,这样的想法是比较片面简单的。笔者1987年到江西萍乡调查方
言时听萍乡人说,醴陵话不能算江西话,而是和长沙话差不多,而且,连萍乡的老关和湘东两区的话也是“湖
南话”而非“江西话”。历史上醴陵不曾向萍乡移民。换一个角度就可以发现,湘语并非时时处处都只被其他
方言“入侵”而不对其他方言产生对等的影响。湘南地区从古到今均未大量接受过西南官话的移民,该地居民
的家谱、碑铭都证明没有发生过这种移民,而当地千差万别、语言特征非常独特的“土话”也证明不可能有过
这种移民,但这一地区的数百万人为什么使用西南官话来作公共交际语而不选用以长沙话为代表的湘语,这种
情况用“移民决定说”显然就讲不通。这种情况可能就要从语言事实出发,结合语言使用者的心理活动、价值
观念、不同方言的交际功能等来研究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3.3本文的分区不同于各家的原因不只是方法不同,也是语言学观点有差异。在分区过程中,面对具
体的语言事实,我们没有完全遵从哪一家或哪一种理论。笔者坚持认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情况下,任何语
言理论或语言假设都必须反复接受语言事实的检验,如果事实与理论发生趑趄,那就应该先怀疑理论的普适度
和正确性,而不能将活生生的事实硬塞进一个现成的理论模式中去强作解释,这样做的结果实际上会导致理论
的萎缩甚至窒息理论。
[附记]本文原为笔者的硕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山东大学中文系教授钱曾恰先生。
(附图[图])
(附图[图])
(附图[图])
(附图[图])
主要参考书目
《城步县志》(同治)
《城步苗族自治县概况》(1984年,湖南人民出版社)
龙华1981“湖南花鼓戏的艺术种类和流派”,载《湖南师院学报》第2期
霍凯特1986《现代语言学教程》,索振羽、叶蜚声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黄麟维、李继宗、邹珊刚1984《系统思想与方法》,陕西人民出版社。
李荣1985“关于汉语方言分区的几点意见”、“官话方言的分区”,分别见《方言》第1、2两
期。
朱德熙1986“在中国语言和方言学术讨论会上的发言”载《中国语文》第4期。
黄雪贞1986“西南官话的分区(稿)”,载《方言》第4期。
李谱英、杨焕典、梁振仕、刘村汉1985:“广西的汉语方言(稿)”,载《方言》第3期。
刘光亚1986“贵州省汉语方言的分区”,载《方言》第3期。
钱曾怡、高文达、张志静1986“山东方言的分区”,载《方言》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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