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字的性质可以说是众说纷纭,各种学说不下于几十种。上文我们详细的论证了汉字的表意性,但是本文并不排斥汉字是表意体系文字之外的其他的性质说,下文会列举几种影响比较大的观点,在详细介绍其性质观点后评述其合理之处,并找出它们的不足。从而最终论述汉字是属于表意体系的文字。
1、表音文字
汉字是表音文字观点的提出,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很多的学者都接受此观点。他们认为汉字是表音文字主要基于两点,一是汉字中有大量的假借字,而假借字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假借其音。二是文字表达的意义是借助词的语音来表达的。 古代多假借字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假借在古代汉语中是个很普遍的现象。根据学者的研究,甲骨文中假借字的使用超过百分之七十,魏建功先生认为,“秦汉以前文字简直完全写音,不为一语特造一字,假借同音字之形”。所以很多的学者就根据古文字中多假借字而把汉字定性为表音文字。其实假借字的本字也是根据六书来造的,它们原来字的形成是根据六书中的象形“画成其物”的。被假借过来具有某种新的意义,但并不能表示它只是纯粹的具有表音的功能。我们追溯到假借字的本字,它仍然是根据六书来造的表意文字。要说明假借字是表音文字首先要满足的是字的假借义和词语的读音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例如英语单词中的每一个字母和单词的意思是没有联系的,显然这一点是不成立的。另外假借字只是历史上一个特殊时期的产物,那个时候的文字不成熟,体系不完整,文字的发展不能适应当时时代的发展,所以人们运用假借字来表达,所以说假借字只是一个时期的特殊现象,不能以偏概全的用来作为一个标准来给整个汉字系统定性。
2、意音文字
意音文字的定性是对表意文字和表音文字的一种折中说法,这种说法的提出主要是看到现代的汉语中形声字占了很大的比重并且具有巨大的能产性。形声字由声符和义符构成,所以把汉字看作为意音文字。一般认为最先提出汉字是意音文字观点的是周有光先生,他认为“形声字是部首(表意)和声旁(表音)的结合,部首只表意义类别,不表具体意义,声旁要依靠部首的配搭,然后代表规定的意义。现代汉字十分之九以上是形声字,这叫做‘形声化’。从整体来看,汉字是一种表意和表音的‘意音文字’,从古到今只有数量的变化。[4]”这种以形声字为代表来判定文字性质的做法在学术界也得到了一定的认可,如徐通锵、叶蜚声等语言学家就接受这种观点,明确的认为汉字是属于意音文字。
这种观点表面上看起来是合理的,汉字中形声字在数量上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用形声字作为标准来评定汉字的性质。但是这种观点忽略了不是形声字的这一部分的文字,如“日”、“月”、“信”、“考”、“老”、“山”、“水”等。这些词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所以很难跳过他们只去用形声字来定性汉字。另外,我们知道形声字的形成不是简单的声符和义符的简单组合,一个形声字中的义符部分很多是由汉字直接转化而来的,比如前面所列举的字“走”, 其逐渐形成一个义符,组成如“趋”“赶”“赴”“赳”,这些词都和“走”义具有很大的关联。“意”在形声字中具有很大的比重,所以不能简单认为形声字由声符和义符构成就当作是意音文字。
3、语素文字
除了上述几种观点外,语素文字也是比较有影响力的观点,一般认为是赵元任提出的。他认为汉字不是不表音的,字母文字也不是不表义的,这些语言都具有读音和意义,只是他们的单位不一样。他认为一个文字表示一个语素。他之后的朱德熙和吕叔湘都主张从文字与其所记录的语言单位切入将汉字定性为“语素文字”, 如,吕叔湘先生明确表示,“语素文字,它的单位是字,不是字母,字是有意义的,汉字是这种文字的代表,也是唯一的代表”,朱德熙分析道,“作为语言的符号,汉字是代表语素的。从表面上看,每个汉字一个音节,好像汉字是代表音节的。可是相同的音节有时用好几个不同的汉字表示,意义都不一样。可见汉字代表的不是音节而是语素。所以汉字可以说是一种语素文字,可见汉字代表的不是音节而是语素。所以汉字可以说是一种语素文字”。
赵元任、吕叔湘、朱德熙等将汉字定性为“语素文字”指出这种对汉字的定性是基于文字所记录语言单位的尺寸、层级而言的。从汉字记录汉语单位的角度考辨将汉字定性为“语素文字”,相对而言,争议是较小的,是“表词文字”、“音节文字”,“语素文字”三说中最具概括性、最适切的一种提法。但是,与语素建立记录关系的相当数量的汉字毕竟不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记录语素的汉字形体与其内部构成符号息息相关,汉字是其构成符号的直接产物。对于这样一种文字,分析其性质,不涉及其内部构成,是有失偏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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