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①

　　《天问》，楚辞篇名。战国时期楚人屈原作。

　　《天问》是一篇规模宏大、体制瑰奇的长诗。全诗350多句，1,500多字，全部用问句体写成。其内容从邃古之初宇宙洪荒写起，其中神话传说杂陈，历代兴亡并举，宏览千古，博大精微。东汉王逸认为是屈原放逐在外，心怀“愁思”，“见楚有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僪佹，及古贤圣怪物行事”，“因书其壁，呵而问之”，遂成此诗(见《楚辞章句》)。

　　关于此诗的性质和主旨，历来解释不同，归纳起来，大致有三：舒发愤懑说、讽谏楚王说、究理问难说。近今人或以为是哲理诗、咏怀诗、咏史诗，其说亦不一。

　　从结构看，全诗可分3个部分：前半部是关于大自然的神话、传说；后半部分是夏、商、周的兴亡史；尾声则是忧国伤己的感喟。

　　前半部分自“邃古之初，谁传道之”至“羿焉日，乌焉解羽”，凡120句。诗人就天地的开辟、日月的运行、大地的形状、川流的走向，以及鲧禹治水的故事等一一发问，再现了一个璀璨无比的远古神话世界，而其中通过诘问所流露出来的，则是诗人对宏观宇宙的思考，是对远古信仰的怀疑。

　　全诗的后半部分，自“禹之力献功，降省下土四方”至“易之以百两，卒无禄”，凡245句，为人世间历代兴亡史。通过对一些历史事件的发问，陈事见理，总结历史经验，特别是对夏、商、周三代亡国之君(夏桀、商纣、周幽王)的历史教训作了较详细的陈述和探索，流露出对楚国前途的强烈忧患意识和以史为鉴的思想。

　　最后，全诗以楚国的现实和自己的处境作结，对楚国当权者的倒行逆施表现了无限失望和愤慨。全诗基本为四言句，或一句一问，或两句、三句、四句一问；疑问词亦多种多样，如“何”、“胡”、“焉”、“孰”、“几”、“谁”、“安”等更替灵活使用，奇矫活脱，充沛有力。《天问》一诗不仅是中国诗史上的罕见杰作，也是世界诗歌艺术宝库中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