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欧阳修在《六一诗话》中说,郑谷“其诗极有意思,亦多隹句”,但他直言“其格不甚高”。童宗说的意见比较委婉,他称郑谷的诗“丰入而啬出之,论其格调虽不甚高”,但“要其锻炼句意,鲜有不合于道”。
元代辛文房的说法有点不同,他认为“谷诗清婉明白,不俚而切”。而明代叶涵云和费嘉树对郑谷的评价却显得很高;叶涵云把郑谷推崇为“有唐三百年,风雅雄一代”的重量级人物,费嘉树不仅称赞郑谷“骚坛树赤帜,群贤拜下风”,而且还说他的诗是与“李杜相颉顽,岂与郊岛同”的杰作。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也有一说,谓郑诗“往往于风调之中,独饶思致”,但“汰其肤浅,撷其菁华,固亦晚唐之巨擘矣”。然而,称他“风雅雄一代”也好,论其“格调不甚高”也好,不过都是各取一端,各执其词罢了。
郑谷的其他诗歌,或咏物,或别离,或感遇等篇什,也都风格清新通俗,轻巧流利,语言工丽。如《菊》中的“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高”;如《海棠》中的“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如《淮上与友别》中的“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如《席上贻歌者》中的“座中亦有江南客,莫向春风唱鹧鸪”;再如《中年》中的“苔色满墙寻故第,雨声一夜忆春田”等吟咏,文笔优美,思致婉转,感情丰富,韵味深长,读后叫人赏心悦目,回味无穷。
历代骚人墨客对郑谷的“一字师”和这首《鹧鸪》诗,均极为推重。有诗云:“早梅一字师,齐已谢不逮”;有诗云:“一字之师齐已拜,早梅开后独踟蹰”;有诗云:“一卷云台刚读罢,耳边疑听鹧鸪声”;有诗云:“读书堂侧老松枯,故址荒凉唱鹧鸪”;还有诗云:“何以鹧鸪诗,脍炙于千载”。
上海辞书出版社于1983年出版的《唐诗鉴赏辞典》一书也载文称,《鹧鸪》诗“终篇宕出远神,言虽尽而意无穷,透出诗人那沉重的羁旅乡思之愁”,赞许“诗人紧紧把握住人与鹧鸪在感情上的联系,咏鹧鸪而重在传神韵,使人和鹧鸪均融为一体,构思精妙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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