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克提①

　　赫尔克提(1634～1724年),又译海尔克特,原名穆罕默德·伊明·和卓库力。喀什噶尔人,生于明崇祯七年(1634年),卒于清雍正二年(1724年)。他是清代维吾尔族诗人,著有长诗《劳动与爱情》(又译《苦爱相依》)。

　　赫尔克提的父亲和卓库力是喀什噶尔塔孜洪地方巴合奇村的一名果农,精于园艺,远近闻名,曾因此被征入喀什噶尔白山派宗教首领阿帕和卓的庄园管理园林,充任杂役。赫尔克提在《劳动与爱情》的前言中曾谈及他的出身:“我是一名寒士,衣衫褴褛,步履踉跄。”“赫尔克提”是他的别号,阿拉伯语词,意为“破衣”或“衣衫褴褛之人”。诗人选择这样一个别号,意在表明他是寒门子弟。

　　赫尔克提幼年就读于乡村经学堂,稍长即去喀什噶尔城继续深造。除学习阿拉伯文、波斯文、维吾尔文外,还研读了维吾尔古典诗人纳瓦依、鲁提菲等人的诗歌作品,使他对维吾尔古典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久,便以“赫尔克提”为笔名,写一些短诗,锤炼诗艺。或许因家境所迫,或许出于对故乡恋人的眷恋,他后来中断了学业,返回巴合奇村,投笔务农,向父亲学起园艺来了。清顺治十一年(1654年),即赫尔克提30岁时,随父被征入阿帕和卓的府内充任杂役,先后当过园丁、司灯、烤羊肉厨师等。赫尔克提的大半生就是这样度过的。

　　在这里,诗人亲眼目睹了宗教上层人物相互倾轧、尔虞我诈的卑劣行径,对他思想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在劳作余暇,奋笔疾书,将心中的愤懑诉诸笔端,创作了大量的“格则勒”诗和长篇叙事抒情诗《劳动与爱情》。《劳动与爱情》是赫尔克提的代表作,由3 216行马斯纳维双行诗组成,共分50章。全诗以流畅优美的语言,用拟人手法,塑造了玫瑰、百灵、晨风3个文学形象。其中玫瑰象征爱情,百灵象征劳动者,晨风是信使。全诗的主要情节是:有一天助人为乐的晨风,在一所花园里遇见花容月貌的玫瑰,就决心要为玫瑰寻找一位品貌相配的情侣。当晨风来到另一所花园时,恰好看到一只因渴望爱情而备受煎熬的百灵。经晨风穿针引线,百灵与玫瑰起初互通鱼雁,随即如愿相见。玫瑰为了试探百灵,假作冷淡,不料刺伤了百灵。百灵怅然离去,独自悲鸣。晨风又来到玫瑰身边,玫瑰悔恨万分,求晨风向百灵转诉衷肠。于是晨风带着玫瑰的第二封信,千方百计地找到百灵,解除了误会。这一对恋人终成百年之好。

　　爱情的悲欢离合是维吾尔古典文学的传统题材,赫尔克提以他颇具个性的艺术形象和新颖奇特的艺术构思,使这一传统题材大放光彩,读来令人耳目一新。从此,玫瑰、百灵、晨风便成为后来的抒情诗人们经常借用的艺术形象了。更值得称道的是,赫尔克提写爱情,寓意深刻,表现了劳苦大众对黑暗势力的强烈不满,对光明幸福的执着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