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子,或称作劳动号子,是人们在劳动时配合用力而自然发出的呼喊吆喝之声。郑玄为《礼记》注释时称道:“古人劳役必讴歌,举大木者呼邪许。”所谓“邪许”,也如同鲁迅谈过的“杭育杭育”一样,便是今天我们所指的
号子。
号子产生于劳动,配合劳动而存在,因此,说它依附于劳动,也并不过分。这样,号子的音乐与劳动的强度,劳动的节奏,以及劳动动作的周期等,便有着密切的联系。一般越是费力的劳动,号子的结构便简短扼要,节奏突出,旋律性不很强;而在劳动强度不重的时候,节奏相对地减弱了,相反旋律突出,这时,领唱者可以大显身手,有了得以发挥其即兴创作才能的机会了。
号子的表现特征,大多采用“一唱众和”的传统方式,这是集体劳动的需要。因为必须要有组织劳动力的人。号子的音乐,多是领唱与合唱(或齐唱)交替、重叠,而领唱的旋律一般比较自由、舒展而富于华彩;众和的部分紧促规整,重要在于节奏的呼应。这种对比生动、鲜明。号子音乐虽然不是为了演出,只是劳动者感情的自然抒发,但却真正是“出自肺腑”的感人的音乐。例如江苏江阴一带,有一种挑担号子,那是一个一个人单独演唱的号子:早晨,天刚蒙蒙亮,社员们扁担一上肩,迈起轻快的步伐,号子也便随口而出,简短自由,但韵味十足。像这一类的唱法,是有很多变化的。
从这样短短的乐声中,你不感到那是一种信心十足的,舒畅而愉快的情感的表白吗?
号子即吆号之声,最初是只有衬词的。今天也还有只唱衬词的号子。当然加上一定含义的歌词,会增强号子的表情意义。这主要看领唱者的水平和当时的心情,有没有那种“闲情逸志”和劳动的间歇周期,是否给歌唱者提供了充分的艺术创作的时间。
在打夯、打硪一类号子中,领唱者常利用劳动的有节奏的间歇,即兴编词,饶有风趣地穿插叙述故事。劳动产生了音乐,音乐又反转来为劳动服务,它调剂情绪,给沉重而单调的动作加上动人的音乐伴奏。试看河北遵化的一段打夯歌。
你看,日落西山了,工人们还在愉快地劳动着,舍不得放手,在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为了祖国,加油干哪”的话语,但那种热烈的情绪,却是令人久久不能忘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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