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及利亚文学是非洲大陆当代最发达的文学之一,它由两部分组成——阿拉伯语(简称阿语)文学和法语文学。
阿尔及利亚的民族戏剧继承了自发的街头演出的传统,采用阿拉伯语的本地方言演出,因此能为一切阶层居民所欣赏。阿尔及利亚的职业剧团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在阿拉尔、巴什塔尔·穆希叶金及拉什德·克桑季尼等演员的倡导下出现的。二十年代,剧团曾试演过用阿拉伯规范语写的剧本,结果失败,继而改为上演阿拉伯语本地方言写成的剧本,很成功,在此鼓舞下,创作了许多自由即兴体的短剧,还常常把《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拿来改编,古为今用。自1934年起,巴什塔尔济·穆希叶金推广一种类似轻歌剧的音乐剧,其内容直接与当前现实有关。戏谑的音乐形式丝毫也不冲淡剧中提出的问题的重要性,如法国殖民主义者与穆斯林地主之间的争夺、农民的日益贫困、本地资产阶级的壮大等等。于是,民间风格的闹剧,即兴剧和音乐剧就成了首都舞台上的基本剧目。由此可见,年轻的阿尔及利亚戏剧虽已不再是街头的民间游艺,但保留了它的基本特点:大众化和自然,与当前现实事件联系紧密,对现实持强烈批判态度,因此总能与观众交流。但这种方言
剧中完全没有戏剧性的情节和冲突。可见这种戏剧尚未发展成熟。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有几个阿尔及利亚的阿语作家在戏剧领域内进行了尝试,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他们通常都在作品中描写体现崇高公民品质的历史人物,这正是社会意识广泛高涨的时代所迫切要求。“理想”英雄。阿尔及利亚最大的诗人穆罕默德·阿里——伊德写了阿尔及利亚第一部诗剧《巴拉尔》。剧本的中心人物巴拉尔体现了人类的优秀品质:英雄气慨,坚忍不拔,刚毅顽强和忠于理想。
1948年发表了阿赫墨德·陶费克·阿里——马丹尼的剧本《汉尼拔》。剧本以高昂悲壮的文体写成,与那个时期的阿尔及利亚阿语诗歌相近。主人公汉尼拔在与人数众多的敌人和叛徒的斗争中表现了奇迹般的英雄气概和勇敢精神。阿卜达拉赫·纳克里的剧本《卡希娜》(1950)的主题是追求自由和与外国侵略者作斗争。阿赫默德·济阿布的剧本《继母》(1953)中,社会问题处理的方式不同,它提出了教育下一代的问题。济阿布激烈反对至今统治许多阿尔及利亚家庭的宗法制风习。1954年发表了穆斯塔法·阿里——拉什拉福的剧本《最后的屏障》,剧中描写了为自由和独立而奋起斗争的阿尔及利亚人民。
阿尔及利亚法语戏剧的诞生比较晚,第一批阿尔及利亚法语剧作出现于五十年代,这与独立战争的开始恰好吻合,可以说正是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争促使了法语戏剧的发展。从1954年到1962年出版的剧本有:《环中之尸》(1954)、《先人们日益忿怒》(1959)以及《智慧的药粉》(1959),这几部作品与长诗《兀鹰》一起组成卡杰布·亚辛的四部剧《惩罚圈》(1959);安利·克莱阿的《地震》(1958)及《在河岸上》(1962)这两个剧本于1962年收入《阿尔及利亚戏剧》一书中。阿赫默德·杰鲁尔的《卡希娜》(1957);穆罕默德、布吉阿的《诞生》(1958)、霍辛·布扎叶尔的《卡兹巴的声音》(1960)。这些作品既有很不相同又有许多相似之处,它们不仅相当充分地反映出阿尔及利亚剧作家所受的影响,同时也反映了他们自己独特的愿望和意图。法语剧作家所面对的观众较之阿拉伯规范语的剧作家要广泛得多,他们的创作应看作是迄今为止仍然存在的过去那种方言戏剧的分支及其具有特色的变种,它既与过去的传统有联系,又与之相区别,新的语言、新的经验使他们的眼界更为开阔。
鲜明的社会倾向性可以算作是“旧”戏剧与新的法语戏剧的主要共同特征。法语戏剧能上升到广泛的概括、描绘社会生活中更重要和最重大的冲突并号召进行斗争和根本改造世界。同时,新的、法语戏剧的体裁也不同一般,它比较多样化,不仅有喜剧,还有对方言戏剧颇为陌生的悲剧与正剧;在技巧上,由于得到纯粹欧洲戏剧经验的启发,也同样表现了它的多样性。
正剧同悲剧的诞生一样与革命事件的开始相恰合。这是因为,独立战争是根据时代的迫切的新的要求改造旧形式和旧观念的时期,它充满激动人心的悲剧艰险和紧张。以前被轻描淡写加以掩饰的生活中的光明与黑暗,如今表现得空前泾渭分明。于是过去那种滑稽喜剧为爱憎分明,义正词严的正剧和悲剧所代替,它们的内容和精神与战争、战争的惨状、牺牲和英雄主义紧密相联。穆罕默德·布吉阿的正剧《是这样诞生的》象是一幅招贴画,表现以改造旧世界为己任的年青一代战士和革命者的诞生。剧本的写法极简单原始:情节压缩到最低限度,人物没有任何个性特征,他们的语言也极单调。其唯一目的就是进行解释、说服和教育。在此之后的霍辛·布札叶尔的两个
剧本——《永不熄灭的太阳》和《谢尔卡吉》对民族解放战争的英勇悲壮在艺术上还表现得更为成功。两个剧本皆以真实事件为背景:《永不熄灭的太阳》写法国人用青气杀死四十三名阿尔及利亚人质(其中有妇女、老人和儿童);《谢尔卡吉》是关于一坐囚禁判处死刑的游击队员的监狱的故事。两个剧本完全是以阿尔及利亚观众为对象,是用杂有大量阿尔及利亚方言词汇的“地方法语”写成的,因此可以看作是介于方言戏剧与名符其实的法语戏剧之间的过渡性剧本。
安·克莱阿和卡杰布·亚辛的戏剧表现了企图通过时的罗马征服北非的遥远历史事件来认识阿尔及利亚现代历史事件的愿望。在卡杰布·亚辛的剧本《环中之尸》中,通过主要人物拉赫达尔之口发出了对祖国命运的慷慨悲思,卡杰布·亚辛的《惩罚圈》被认为是阿尔及利亚戏剧的最成功的杰作之一,四部曲的第一部《环中之尸》用浪漫主义的手法,精确地再现了战争年代的现实环境。故事主要发生在城市的大街上,着重表现了有调和主义情绪的老一代与不顾一切困难,在斗争中决不后退的革命者之间的冲突。剧本以主人公拉赫达尔的牺牲为结局。第二部《智慧的药粉》是某种扩大的幕间喜剧,仍沿用阿尔及利亚方言剧中常出现的杰哈的故事。然而与阿尔及利亚戏剧中的闹剧相比,卡杰布笔下的杰哈的形象显然复杂化了。杰哈时而快活,时而忧伤,既骗人也受骗,他是一个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流浪汉,又是一个精细的哲人,对周围生活的缺陷看得太清楚。因此很难再按老规矩那样做个乐天派。第三部《先人们日益忿怒》象征性极强,以拉赫达尔的情人涅滋玛被劫的故事为基础改编而成。
独立之后阿尔及利亚戏剧的发展似乎暂时停顿了,至少是在六十年代未发表一部法语剧作。但穆鲁德·玛梅利及卡杰布·亚辛的许多剧本一直在阿尔及利亚舞台上成功演出。其中穆鲁德·玛梅利的《宴会》(1973)比较独特,作者以兹台克人被屠杀为题材,巧妙地暗示柏柏尔人在阿尔及利亚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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