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满山的树叶都变黄了,唯有枫树像春天的花朵一样,呈现一片红色,阳光灿烂,空气清新凉爽,没有一丝风。山脚下的小湖湖水清澈平静。但由于水凉已不能游泳了,就是说到了该离开避暑山庄返回都市的时候了。贾德森的妻子马西亚正在卧室里打点包裹,贾德森自己站在室中端详着手中的一瓶酒。
“我收拾完了,”马西亚在卧室里边说,“亚历克取钥匙回来了没有?”亚历克住的地方离这别墅不远,冬天由他代为照管别墅。“他到湖边弄船去了,大约半小时后就回来,”贾德森回答说。
马西亚进屋来拿她的皮包,当她看见丈夫手中的酒瓶时,愕然地停住了脚步。
“贾德森!”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上午就喝起酒来了?”“不,亲爱的。”他望着她笑眯眯地回答道,然而她并不喜欢他这种笑
脸。“你错了,我不是想往外倒酒,而是要往里面放点什么。”
他张开手让她看手中的一些白色粉末,他的笑容收敛了,脸色变得十分严峻。这使马西亚感到有点害怕,尽管她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怕什么。从他说
话的声调,她感觉出一定要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对他不曾判断错过一次,因为每当他要打什么鬼主意的时候,总是那样地说话,不知这次他又要打什么人的算盘。
“这是什么?”她问。
“毒药,”贾德森镇定自若地回答,“我们每次春天回到这里,我总发现瓶子里的酒在减,肯定是有人进来偷喝了酒。这个贼!这就是我要往瓶子中放毒药的原因,我们走后那个偷酒喝的贼还会来的,这回让他再喝!”
女人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使不得,贾德森!”她大声地说,“太可怕了,那要出人命的?”
“要是我毒死了一个用暴力进入我的住宅的贼,按法律不能定我犯有杀人罪吧,”他回答道,“我们的别墅上了锁,如果有谁撬门压锁进来喝酒的话,那我可就不管了。”
他把粉末倒进瓶子里,然后将瓶子和一个杯子放在桌子上,他看着瓶子笑起来,“看上去真馋人。”
“不能那样做,贾德森,”她又说了一遍,“法律也不能判一个小偷死刑啊,你有什么权利。”
“当我不得不保护自己的财产的时候,我有我自己的法律。”他现在说话的那种腔调就好像一条大狗在向另一条前来抢肉的狗狂吠一样,她熟悉这种声音,厌恶这种声音。
“他们充其量不就是喝了你一点酒吗?”她说,“那可能是附近滑雪的孩子们干的,他们又没有拿别的东西。”
“我管不了那么多,”他说,“假如一个人截住我,抢我五元钱或是五百元钱我认为都是一样的,贼就是贼!”
她还是想劝阻丈夫不要那样做,“我们明年春天才能到这里来,把这个瓶子放在这里,怎么能让我安心睡觉呢?你且想想,要是我们出了什么事,别人又不知道,那不可怕吗?”
贾德森又说了一遍他管不了那么多,而且斥责她不要再说废话了。她知道再多说也没用,他一向心狠手辣。
她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她要去和亚历克的妻子玛丽告别。她决定把酒瓶子的事告诉给玛丽,玛丽是能理解她的,她会从亚历克那里拿到钥匙,将瓶子中的酒换掉。
马西亚离开了别墅,过了一会儿,贾德森出去取他晒的猎靴,他看见马西亚下山朝亚历克的家走去,亚历克正从湖边上山来,贾德森喊亚历克快一点,然后便拿起靴子回屋,走着走着,一不小心绊倒了,他因为脑袋撞到门框上面而昏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半睁开眼睛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听见亚历克说:“你只是摔了一跤,老爷,不要紧,喝了这个马上就会好的。”说完将一杯酒递给了他,他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没睁就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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