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上的灯塔

法国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居斯塔夫·福楼拜,生于卢昂一个世代为医的家庭。早年写过一些带有浪漫色彩的作品,后来转向对资本主义丑恶现实的批判。

福楼拜的创作是极其认真的。为了提高作品的质量,他的写作速度是很慢的。据说他平均每五年才写得出一部书来。有时候,他一个星期才写两页;有时候,六个星期写25页;有时候,两个月写27页。有一次,他从7月到
    月底,只写了一幕剧。人们可能以为他这种创作似乎有点太慢了,可是福楼拜自己却在暗中为自己的速度而庆幸呢!

实际上,福楼拜的这种“慢”,是他对作品精益求精的表现。福楼拜是一位非常严肃的作家,他从来不相信灵感,而对于布封说的“天才就是耐心”却非常崇拜,可以说他是布封的忠实信徒。他认为,在文艺创作中,涂改和难产正是天才的标志;他自己也在实践这个格言。在一生当中,他有20年是夜以继日地蹲在一个书房里写作的。在写作历史小说《萨郎波》的时候,他曾亲自到情节发生的地方去考察游历,并阅读了1500卷左右的书籍,力图使自己所写的场景和实际的环境符合;在写作《包法利夫人》的时候,仅仅是旅馆里三个钟头的情形,他就写了两个月的时间。他每时每刻都在精心地寻找那能够正确反映现实的字眼,反复琢磨着怎样表现现实生活的真实情景。

可以说,福楼拜为了创造优秀的文艺作品,已经做到了呕心沥血。

在一个较长的时期里,福楼拜住在塞纳河畔父亲留下来的克鲁瓦舍的别墅里从事写作。他一生里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那里写成的。这是一个风景非常优美的地方,塞纳河日夜不息地缓缓流着,高大的树木伸展着茁壮的枝条,海风吹来,河水泛起波澜,林中呜呜作响。这大自然的和谐运动,给福楼拜的细致入微的构思以沉思的环境。

福楼拜写作的窗户正好对着塞纳河。他经常在深夜里一个人写作,一写就是一个通宵,屋子里的电灯罩着一个绿色的灯罩,透到窗外一片绿色的光。这个远远看去一缕绿色的灯光,经常直到晨光嘉微的时候才熄灭。所以晚上到塞纳河上捕鱼的船夫们,就把它当成了灯塔。就是从哈佛开往卢昂的海上的船长们也都知道,在这段航路上要想不迷失方向,就应该以福楼拜的窗户为目标,把它当成一座天然的灯塔——塞纳河上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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