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列子·力命》：齐景公游于牛山(1)，北临其国城而流涕曰：“美哉国乎!郁郁芊芊(2)，若何滴滴去此国而死乎(3)?使古无死者，寡人将去斯而之何(4)?”史孔、梁丘据皆从而泣曰：“臣赖君之赐，疏食恶肉可得食(5)，驽马稜车可得而乘也(6)：且犹不欲死，而况吾君乎?”晏子独笑于旁。
公雪涕而顾晏子曰(7)：“寡人今日之游悲，孔与据皆从寡人而泣，子之独笑何也?”晏子对曰：“使贤者常守之，则太公、桓公将常守之矣(8)；使有勇者而常守之。则庄公、灵公将常守之矣(9)。数君将守之，吾君方将被蓑笠而立乎畎亩之中(10)，唯事之恤(11)，行假死义乎(12)?则吾君又安得此位而立焉(13)?以其迭处之迭去之(14)，至于君也(15)，而独为之流涕，是不仁也。
见不仁之君，见谄谀之臣。臣见此二者，臣之所为独窃笑也。”景公惭焉，举觞自罚(16)。
罚二臣者各二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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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齐景公游牛山，因想到死亡，乐极而生悲，晏子以生死常理以喻之。
【词目】： 【牛山乐】2299 皎然《杂寓兴》：“君看牛山乐，君见麋浦游”(23．9252)。
麋鹿游：喻亡国，参见“伍员鹿游”篇。
【牛山悲】2300 李白《君子有所思行》：“无作牛山悲，恻怆泪沾臆”(5．1698)。臆：胸，喻衣襟。
【牛山泪】2301 杜牧《九日齐安登高》：“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泪沾衣”(16．5966)。
李白《古风》之二十三：“景公一何愚，牛山泪相续”(5．1674)。
【雪涕识臣】2302 皮日休《丁已元日》：“传呼清御道，雪涕识臣诚”(25．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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