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
我也不知道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去农村赶大集的时候,我常去一个钉鞋的摊位那里,一坐就是半天。是老相识,却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他钉鞋,哧啦哧啦地把一根线,从鞋的这一面纳过另一面,我就顺着他的哧啦声看半天。“哗”一群人来,带来了鞋;“哗”一群人走,带走了鞋。我就坐在那里,有一搭无一搭地跟他闲谈。他跟我聊家庭孩子,讲寡居的老娘曾经遭过的苦,到动情处,一个大男人,呜呜咽咽地朝我哭。
我是有特殊待遇的。每次去,他都会从木箱子里抽出块垫子来给我,说,凳子脏也凉,你垫个垫儿,会好一点。我便一屁股坐下来。我知道,这种心安理得是来自于彼此的亲近。人与人之间,说许多热络的话,未必以心相交。有时候,一句话不说,面..
他给我唱老调。他说,你是外地人,不懂这种地方戏,保定老调唱得最好的是王贯英。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一个小戏班唱过几年戏。他还说,老调中最有名的是《潘杨讼》和《忠烈千秋》。“万岁爷金殿传下口旨,他要我寇准断潘洪..
他好像在单位待了两三年就走了。据说,他走是因为另外的人“顶”了他。他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跟他的接触,就是喝过几次酒,吃过几次饭,没有长聊过,也没有深聊过。印象中,有一次,他好像把一瓶二锅头都喝了,有些高了,回来的路上..
回去的时候,没见他醉,但脸红得要紧。在一个背风处,一把扯住我,说,马老师,谢谢你。还想说句什么,忽然咽下去了。王师傅比我小不了几岁,但好像没上几年学。我打水的时候,常见他的宿舍里放块画板,他常画啊画的,便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带去一瓶二锅头。酒桌上,他显得很不适,低着眉,不说一句话,一只手不断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我们的话题,他不好插上嘴,只是在敬酒到他那里的时候,才象征性地应答几句。倒是带的那瓶酒,他喝了一半,别人给他倒其他酒,他不要,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