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看过无数次,最近又翻出来读,有了一点新的感受。因为对原著有着比较深的感情,所以一直抗拒看徐静蕾的电影。至少姜文在我的心中是不适合那个角色的。
茨威格用很细腻的笔法讲了一个暗恋的故事,一个女人暗恋了一个男人一生,和他几次交欢,生下一子。迫于生活,沦入风尘。但直到女人死亡,男人却依旧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在记忆中也并无痕迹。第一次读的时候,一把眼泪,惊异了很久,一个男人怎能有如此女性化的心理?
看过榕树下的一篇评论'不过对于这本书来说,可能女权主义的朋友们不太爱见吧。一个女人用自己一生的悲喜成为一个男人几个夜晚的玩物,这种男人本位的思想即使在这样反讽的文章中都显得黑色幽默。这本书与其说是驳斥了一个上层社会的黑暗,不如说它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男人的心理需求,一个默默守候,不求回报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梦呢?'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陌生女人的故事恰恰是很女性的,极端之极。首先,什么的暗恋?想到一段话'暗恋是容易的,甚至是频繁的'无法摆脱的暗恋却有着宿命的味道:爱一个人,就是,坠入深渊,永不超生。一个唯美主义者的爱,纯粹如银质子弹,清洁悲怆,它打中的,是那些还在承担着对爱有着精密的纯度要求和山一样负重的内心。暗恋是无法公布和分享的情感,渴慕但无处告知,相思却难以排遣,无边无际的忍受,无法打捞的欢愉,守口如瓶的暗恋有着收敛的高贵。'暗恋是种单向情感,与其说陌生女人把自己的生命献祭给那个男人,不如说她献给了自己。献给了自己所设定的'爱情'。
她义无反顾的投入自己设定的爱情模式,小说家在她的心中是一个暗恋对象,更是一个男性符号。她爱的是心中所想象的人,一个完美的男性形象,并不是真实的他。她宁愿和他露水情缘,还是抗拒走进他真正的生活,她潜意识里害怕真实打破她心中的梦想。而她所关注的小说家的生活,不过是融入了很强自我意识的扭曲而已。陌生女人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她无法也不愿走入男性的灵魂,但是她对自己的灵魂却有着很深刻的掌控意识,所有的叙述都是从她角度上的一厢情愿。随着这种掌控意识的逐步增强,心里暗示的步步紧闭,我觉得这场爱情游戏,最后演变成一种强迫症的状态。她爱上他,爱上自己设定的他,爱上的'自己爱他'这个信念。'自己爱他'成为一种信仰,贯穿她的生命。
当后来孩子这个符号出现,更是完美这场头脑中的爱情幻想。而沦入风尘,在我看来有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献祭精神。她让自己成为这场神圣爱情中的祭品,她创造了一种悲剧,强加给自己,渲染这场爱情的苦痛与伟大。同时也是对男性社会一种无情的嘲讽,用身体游戏他们其中,但是却在心灵上却给以深深的鄙视!
不过,这场自我的爱情,最后也迷失在自我之中,所谓人生,以迷恋一个男性群体中的精英人物,一个符号而告终。
女人何必执着于爱情呢?尤其是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纷扰变幻的年代。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也许比爱情要有趣千万倍,为了一个桎梏,困住自己,这又何苦。天下难有爱,庸人自扰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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