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要说一个人,他不仅能写关于中国的书,能说一口地道的四川方言,而且还娶了一个中国女孩做妻子。最让人不可理解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把想念中国称为了'另一种乡愁'。他,就是瑞典人马悦然。
在这本书里,我看到了马悦然与国内所谓的'专家'不一样的学术刀法。他很少关注什么大事件,也不喜欢搞宏大叙事,他关注的是'和尚'、'花草'、'猫狗'、'方言'等细枝末节的人、事,但你能从他的文章里强烈感受到大事件对普通百姓的影响;他也很少关注什么大人物,即使偶尔涉及一些,也只是从他们的生活小处入手,让他们真实地'活'在读者面前。我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学术之路。
马悦然的行文也很笔随心走,打破了汉语行文的常规:有时费尽笔墨,展示一个个鲜活的现场;有时写得兴致勃勃、忘乎所以,颇有一点庄周梦蝶的味道;有时甚至撇开读者的感受,兀自沿着自己的写作气脉在走。与我们国内有些学者照搬别人观点、把文字写得生僻艰涩的习惯不同,写作的愉悦、文字的美妙、行文的自由,在马悦然那里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另外,马悦然对一批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被历史遮蔽的中国文学人物的挖掘、整理、打捞工作,也应该让我们本土的中国文学研究者感到汗颜和羞愧;不管对与错,他对读书也有自己独特的看法,比如在本书181页里,他这样说:厨子没有读过《庄子》,也不需要读了;在本书177页里,他这样说:我打过好几次坐,可从来没有到过彼岸'诸如此类,不必细说。
中国文化、中国人的生活吸引了马悦然,马悦然的书却吸引了我,这是一种奇异的不可思议的异乡文化的吸引、转换、承接。我无法解释,也不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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