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钱先生是因为《围城》和《管锥编》,而认识杨先生是因为《堂吉珂德》,两人在国学、外文、文学上的造诣以及人格一直为人景仰,而两人为文的那种凝练、精到、准确,在今日大陆几成绝迹。钱先生逝去后,孤身一人,于是有了《我们仨》,《我的女儿钱瑗》,字里行间悲凉之情跃然纸上,而说起本书的原由,还是三年前苦病之中思索的题目,也可以看作是先生独自体验死亡后的感悟,关于其所想所写,与我们大家都只算是二手资料,到底有没有继续咀嚼的意义?
就当是散文看吧,得意忘形,看看其中是否还有我多年前从《堂吉珂德》中看到先生的风骨。
至于书评中漫天的灵与肉,小子愚钝,不敢触机阳春白雪的话题,只有作下里巴人状,略谈看过后还能记得的一点:
神鬼履及信仰、恐惧
'我正站在人生的边缘上,向后看看,也向前看看。'在边上,思考一下,人是否需要信仰、是否需要唯心、是否需要恐惧?
记得多年前看过一句话:当一个人开始思考生死的时候才真的成熟起来。忘记是那位先贤说的,但一直铭刻在心。开始思考生死的意义,也就意味着总结和规划,在我们短短的一生中,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有生有死,如果从纯粹的结果说,那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云烟,于是有人抓紧时间作为,有人得过且过,有人甚至没有意思到这一切。
集子开篇就是神与鬼的问题,先生说鬼神并举,有的意指神,有的指鬼,集子中所言,似乎是鬼居多,神给你希望,这也是宗教的信仰的功能,给人们一个且不去论此生来世的希望,而鬼呢,似乎不论在古今中外给你的只有恐惧,但那个文化里少的了这些与黑夜和肮脏联系到一起的东西,那为什么在遗失那么多文化符号之后,鬼这个反面形象却依然鲜活呢?
先生在文中说,孩童不失本性,却在出现自我意识的同时产生了欲望,而欲望的破坏力是如此的巨大,如果不加控制甚至可以毁灭我们人类本身,这点毋庸质疑,我们已经在物种消失、环境恶化中品尝了不加以有效控制的欲望的苦果。这时候难道不需要一个强大的鬼来使人有所恐惧吗? 我想鬼之所以为鬼,也正是因此。而不论是人生还是人类的价值大致取决于欲望对与理智的斗争。
不论科技如何发展,人类面临的未知领域似乎从来没有变小过。原始的时候,恐惧风、雨、雷、电,对山川河流都顶礼膜拜,这时候需要图腾、崇拜、信仰,来化解恐惧;而如今,科技发达了,但观察一些名人,爱因斯坦等西方的著名科学家多是虔诚的教徒,国内的科学家也多有佛、道背景,可以想象,当那些著名的科学家颠覆真理创造新理论的时候,该是多么的惶恐,当人们描述那些看似神奇却有大道韵于其中的现象时,对于不可解释的,对于以前所没有发现的精确时,是不是感觉到一支无形的手在控制这一切。
不敢多想,不作高声语,让一切归于神秘,让一切归于鬼神。
事实上,人类经过了漫长的进化历程,似乎可以看似一个人从懵懂的初生阶段开始产生自我的变化,这时候我们要满足口舌之欲,情色贪嗔之欲,膨胀的自我无限的压缩这脆弱的生物圈,透支着未来的美好。物质和精神本是两条不同的发展路线,到底是物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物质,谁也说不好,没准意识和物质还是两不相干呢,不是?
那些仙佛神鬼都说过类似的信我者得永生,但长生不死的古今谁人见过?
我们所见所闻都是同样灵长的人,有邪恶的,有善良的,尤使杨先生痛心的是:'当今之世,人性中的灵性良心,迷蒙在烟雨云雾间。'当自然和社会无法调节这种病态的时候,是否需要一些牛鬼蛇神来压抑人们的癫狂?
神是有意义的,鬼也是有意义的,夜半叩书,不问苍生问鬼神,我们到底该如何!
阖上书后,我仿佛听到了伊的一声长叹。其实,我想这本书还是在先生身后再出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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