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买书也是一种习惯,那日在济南见到《储安平与观察》,买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其实我有这本书的电子版,但在电脑上看东西总没有在纸上看着实在,就如同是在网上看A片不如实战一样。
还有,沉迷网上总是什么事情也作不成,文字写不成,而看也看不成,互联网给人的惰性竟增加至此。 不过,互联网给人所带来的却又有言路的自由,遥想当日,安平先生可能建以网站或者只是做以论坛就可以提供一个言论的平台了,如同今日之天涯'关天茶社'。
但可能就是当年有互联网的存在,储安平还是要办杂志的,这几乎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情节,他们总是想用自己的言论来左右或者影响政府。在从抗战胜利到新中国成立这一段时间内,《观察》就提供了这样的一个言论的平台,成为知识分子交流的刊物,颇受欢迎,但因抨击国民党政府而遭到查封。当世之时以陈独秀为核心的《新青年》如此,以王世杰为核心的《现代评论》、以徐志摩为核心的《新月》、以胡适为核心的《独立评论》、以储安平为核心的《观察》和以雷震为核心的《自由中国》也同样如此。
1946年,储安平在上海创办《观察》周刊,在发刊词中写道:我们不畏可能的挫折、恐惧甚至失败,办这样一个刊物,不仅因为我们具有理想,具有热忱,亦因我们深感在今日这样一个国事殆危、士气败坏的时代,急切需要有公正、沉毅、严肃的言论。他提出四点精神:客观、理性、公平、自由。坚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大脑去想、用自己的笔杆去写。《观察》周刊坚持主见、客观报道、抨击时政,销量达到过十万份,这在金融大崩溃的年代简直算得上奇迹。
而《观察》创办人储安平虽是鼎鼎大名的知识分子,但因为生平文字甚少,且档案尚未公开,因此即便想给他作传的人很多,却无处着笔。解放后在那次民主人士座谈会上,身为九三学社宣传部长、《光明日报》总编辑的储安平语出惊人:'我认为党领导这个国家并不等于这个国家即为党所有;大家拥护党,但并没忘了自己也还是国家的主人。'结果,1966年后,储安平便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至今也没回来。甚至老奸巨滑的康生都皱眉问道:'储安平,大右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回事?'
从此关于他的研究成为一个迷,甚至包括生死,由于档案的未公开,一直到现在,储安平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甚至都存在争论。
学者谢泳以研究西南联大和《观察》成名,谢泳的研究甚至可以说是由点到面,从一个人到一本杂志,从一本杂志到一所大学再到中国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命运,但其对于《观察》的研究成果一直没有单独结集出版,今天终于以这种形式面世,我们不妨看作是谢泳对于《观察》以及储安平研究的一个小结。谢泳行文平实,用资料说话少个人意气,但这本书里还是能感受到其努力隐藏的深刻的痛楚。我知道,一个知识分子的命运就是一个时代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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