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期间,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关键时期,也是我国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迈上新台阶的一个最重要的时期。风险投资作为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一个必要条件,应在'十五'开局阶段率先有所突破与发展,并逐渐形成比较完善的资本市场体系。我国的风险投资事业及相关领域在近一个时期将呈现十大发展趋势。一、认识继续深化在中国发展风险投资或创业投资,是中国高科技产业走向未来、走向成功的必由之路。而发展风险投资必须首先要解决好二个问题:一是要创造有利于创新、创业特别是有利于高科技企业家脱颖而出的环境;二是要有完善的资本市场、金融市场的支撑与服务,要率先解决好资本市场的培育和创业投资体系的建立。
虽然风险投资话题在全国已有一定影响,但对其认识和观念还有很大的差距。发展这类新事物首先要提高认识,更新观念。我们从美国新经济的发展、硅谷风险投资的成功经验,以及东南亚金融风暴中得到许多启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由于科技的落后使得亚洲国家无力靠高科技来开发新产业,创造有市场竞争力的新产品。而传统产品的市场已逐渐饱和,致使实体经济的投资收益递减的边际效应越来越明显,从而推动大量资本涌入金融业和房地产业,产生了大量的经济泡沫。
有关专家认为,亚洲国家科技落后的原因是基础薄弱,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没有形成一套有效的、支持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金融系统。亚洲国家经济高速增长主要依靠外向型经济而引进的大量国际资本和各国高储蓄所产生的国内资本;美国则是依靠科技实力,以及依靠独具特色的、在关键领域起了支配地位的风险投资和资本市场,从而发展微电子、信息技术等高科技产业拉动了结构优化和经济的增长。我国'十五'规划中明确提出:中国进行结构调整必须发展高科技产业。然而高科技企业成长是一个相当长而又充满风险的过程。从初期的萌芽阶段到最终形成产业,一般要经过种子期、初创期、扩张期、成熟期等连续几个阶段;中间要经过多次惊险的跳跃,其间不断需要风险资金的支持,尤其是市场导入和增长阶段,前景和效益不甚清楚。常规的金融机构不敢介入,商业银行不担风险。如果创新性的金融工具即创新的资本支持体系―――风险投资发展不起来,我们就很难完成促进科技成果向实际生产力转化的艰巨任务,极具增长潜力的科技型中小企业就得不到支持,高风险、高收益、高增长潜力、高科技项目及其高科技产业也就难以蓬勃发展。实践已经证明,风险资本、产业投资的注入和推动,往往给成长中的企业带来新的理念和机制,甚至新的技术、管理和企业文化。像硅谷的创新文化就是鼓励创新、容忍失败、顺其自然,硅谷的风险投资可使大量新的技术和构想得以成功的开发,使创业者的抱负和理想得以实现,使高技术公司层出不穷、不断涌现,不断从小到大地成长。
我国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所需的资金严重不足,现行的措施已远远不能满足高新技术产业长期发展的需要。因此,积极探索、寻求和创造我国高新技术产业长期发展的环境和金融支撑体系是我们目前面临的重要战略任务。特别是中国成功地建立了53个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创办企业达1.9万家,发展风险投资有一定的基础。我国的风险投资事业有可能在高新区首先取得进展和突破。高新区大多集中在著名大学周围,拥有知识经济、高技术产业需要的人才资源和创新的后备力量,尤其是高新区的孵化器,其发展令人鼓舞。这里是创投的最佳环境,创新企业集中,好苗子聚集,大家容易了解投资项目,便于跟踪服务和管理。
目前,我国经济发展的再创业迫切需要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资源型向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转变。产品要上档次,产业要升级,管理要现代化。增加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要内含先进技术与知识资本,要全球化、多样化,改变靠资源、人力便宜、价格低维持竞争力的状况,从而在高起点上大大增强高新技术产业的国际竞争力,以迎接21世纪全球经济的新挑战。因此,祖国在呼唤民族的高科技产业,高科技产业在呼唤资本市场。这种呼唤迫切需要我们观念转变,迫切需要我们从全球发展的高度来认识发展风险投资事业的紧迫性和必要性。二、制度不断得到规范和创新建立科技创业投资法规体系,规范科技创业投资活动的市场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创业投资是经济制度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的产物,只有通过必要的制度安排和法律保障,使资本、知识、人才等资源能够自由转换和流动,创业投资活动才能真正得到发展。因此,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没有制度创新,高风险与高收益就不可能对等,创业投资事业就不可能发展起来。
我国近来颁布了《公司法》、《专利法》、《商标法》、《科学技术进步法》、《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合同法》等法律,为风险投资的主体运作形式、权益保护提供了基本条件。新颁布的《公司法》也为拟议中即将出台的'创业板'创造了基本的法律条件,为风险投资的收益实现开辟了另一个主要渠道。但是目前的法规仍然存在滞后的问题,急需建立一整套适应风险创业投资的市场制度安排及法律体系,尽快出台规范风险投资基金的法律,比如《投资基金法》等等。如果说创业板市场是出口,那么风险基金法就是一个进口,民间风险投资基金是风险创业资本市场主要的资金来源,这一点尤为重要,而只有进口、出口都建好,才能进出自由,推进风险资本市场的健康成长。
从美国来看,经济结构调整首先调整的是金融结构,完成了大量资金由商业银行向风险基金和资本市场的转型。原来美国和我们目前差不多,银行占优势。但到1995年风险基金市场就与银行资金平分秋色,都是5万多亿美金,而到了1997年,发展到了9万亿比5万亿,目前风险资本已经大大超过了金融资本。在硅谷,传统的金融资本与商业银行都出现了亏损的现象,相反风险投资虽不出名却获得非凡成功。硅谷是风险投资带动了创新,硅谷的奇迹,成功的创新企业是风险基金支持的,是风险基金托起了新经济的巨人。难怪有人讲,硅谷是斯坦福下的蛋。斯坦福培养的人才,是风险投资把他们孵化成功的企业。所以硅谷最活跃的风险投资基金效益都很好,每年都能得到巨大的增值,发展极为迅速。
我国经过20年的改革开放的积累,已经形成了巨大的资本存量,城乡居民的存款达6万亿元,还有1500多亿美元的外汇存款,实际上除储蓄外,也在寻求新的投资方式,以求更好的回报。我们把钱存在银行里,银行看的只是利率,而风险投资却看重的是未来。高新技术企业初期有风险,大多数都还不起银行的利息,而未来前景灿烂。因此,银行机制很难担当起孵化高新技术企业的历史使命。我们过去怨银行不给高技术企业贷款是有偏见的,这个角色应该是风险基金。风险投资机制是发展新经济的机制,是创新的机制,值得我们借鉴,但大量的民间资本的投入需要规范的市场,按照市场经济规律,从机制和制度创新入手,造就一个活跃、繁荣的创业投资的市场,要有众多的市场参与者,以拓宽创业资金的来源。在保证投资者权益,规范经营者行为方面,采取一系列改革性、突破性的政策举措,就要制定好投资基金法,并呼吁《风险投资法》尽早出台。一旦风险投资市场成型,政府主导的资金很快自然地退出,由市场来运作,从而激发市场的无限活力,形成良性循环。三、政府在风险投资体系中的定位趋于合理。
创业投资对政府的依赖程度高于一般投资活动,而我国的国情也决定了我国发展创业投资需要有政府的参与和扶持。我国正处于市场经济发展初期,市场机制尚不健全,发展创业投资必须重视和发挥政府的积极作用。(1)创业投资支持的是一种创业投资活动,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和风险。创业投资发展初期的投资风险会使投资者裹足不前,造成创业资本数量不足。为了推动创业投资活动的开展,政府除了要通过政策鼓励创业投资活动外,发展初期还要亲自组织创业资本,特别是在创业投资事业启动阶段更是如此。美国、澳大利亚、以色列等国政府都曾采用财政出资的办法组建创业投资基金。(2)市场环境和中介组织是创业资本运作的必要条件,只有政府才能担负起建设良好的市场环境和功能完备的中介体系的重任。风险投资的健康发展需要政府提供并大力执行法律保障和制度规范,包括知识产权保护,确认创业者、创业企业管理者、创业投资家特殊激励机制的合法性,维护信用准则,企业产权规范,中介机构行为规范等。
由此可见,政府的任务是创造环境、培育市场和实施监管。制定实施推动创业投资发展的鼓励政策,制定符合创业资本运作和高技术产业成长的'游戏规则',并按照'游戏规则'运用政府以及动员社会中介力量对创业投资活动和参与此项活动的各类主体实施监管。
'制度重于技术';新经济不是政府计划出来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政府在发展新经济中无所作为,关键是要定好位。对新经济发展而言,建立有利于高新技术及其产业发展的制度安排是推进新经济发展的最强大的动力。这也是政府工作的着力点。美国斯坦福大学的罗文教授认为,硅谷的优势可以概括为:有利的游戏规则;很高的知识密集度;员工的高素质和高流动性;鼓励冒险和宽容失败的氛围;开放的经营环境,与工业界密切结合的研究型大学;高质量的生活;专业化的基础设施,包括金融、律师、会计师、猎头公司、市场营销,以及租赁公司、设备制造等。从中不难看出,新经济的发展除了需要一般产业发展所需的制度环境,还需要政府作一些特殊的制度安排。这至少包括科技创新体制、便利的融资体系、宽松的人才流动体制和以知识产权为基本特征的产权制度。四、创业板蓄势待发
深圳创业板的开通其最大意义将在于制度创新。目前,大家都在千呼万唤深圳创业板的出台,其意义绝不仅仅在于筹集资金。我认为上市的基本要求、国际通行的规范、股市游戏规则、以及对股民的负责态度,这些要求将大大促进上市企业的制度创新。四通、联想、方正的第二次创业可以讲是靠体制创新成功得来的,它们在香港上市打通了与世界接轨的桥梁。用规范的股市要求来发展高新技术企业是一个很好的实验。所以二板市场将为我国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带来光辉灿烂的前景。有人认为二板市场在香港不成功,深圳二板市场不应太急,我认为香港二板不能说是不成功,应该说发展较好。但香港股市是一个以蓝筹股为主导的股市,因为香港是国际金融中心、贸易中心、信息中心,香港股市的特点由经济特征而决定的。即使这样,专门扶持中小企业的创业板仍然取得了较好的进展。而内地就不同了,中国是一个最具发展潜力的国家,其最大的特点是人才优势和市场优势,其中最具增长潜力的是那些持续创新的科技型中小企业,这也是我们发展的希望所在,而且将会在中国大地创造新的奇迹。中国的未来无比灿烂辉煌,中国创业板的发展将会成为一枝独秀,其前景将会是全世界最好的。
21世纪最有希望的企业正是敢于在创新风流中急流勇进的先锋。像华为这样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企业就是最具竞争力,最善于把握机会的企业。中国未来最具有持续发展潜力、持续竞争力、持续创造力的企业需要二板市场这样的机会,IT企业尤其需要。二板市场是符合中国国情的市场,将会形成国民经济复兴的巨大拉动力,而且还会产生巨大的体制创新的拉动力。
综观全球股市、二板市场已成为全球普遍公认的支持技术创新的市场和新经济的助推器。由于纳斯达克市场的成功运作与示范,二板成了全球资本市场的发展亮点,引发全球克隆纳斯达克。在欧洲、日本、加拿大等相继设立了为中小企业及高科技企业服务的二板市场,满足了以高科技为主导的产业转型的需要。1996年9月,为吸引新兴中小企业和高科技企业,欧洲12个国家90多家金融机构以欧洲证券经纪商协会(EASD)为母体,成立了欧洲证券经纪商协会自动报价市场(SASDAQ)。英国1995年6月成立了专门为中小企业融资服务的另类投资市场(AIM),目前已吸引了200多家企业上市。1997年年初,德国交易所股份公司成立了面向中小企业的'新市场',现已成为欧洲最为成功的二板市场。日本店头市场(OTC)1991年模仿纳斯达克引入了交易自动报价系统,市场规模迅速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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