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读点儿冯至该多好！-《冯至美诗美文——名家精品系列》书评

季羡林先生晚年写了不少怀人录，那标题用得有讲究。写胡乔木，叫'悼乔木'；写冯友兰，叫'大节不亏'；写冯至，则'哭冯至'。感情深浅，可见一斑。

冯至先生的作品，有真情，思无邪，语言纯。我是指他1948年以前的作品。

这本《冯至美诗美文》，当然是有心人精选的。他那'伍子胥'、'回忆联大'作品，本身具有美玉般的完整性，在这里却给删节不少，可惜！比较说，还不如此前初版的黑皮书《冯至选集》好。

解放后的高压政治，糟践了中文的优良品质。我不知道为什么，时下牧师般训人的于丹、油嘴滑舌的易中天，贫嘴的纪连海，那么得宠。读点冯至吧，孩子们！

'附：冯至语录

（1）得意忘形至多不过使人难以担当。失意忘形却每每是自己表现出丑陋的姿态。忘形的失意者爱把自己当作一个世上最不幸的人，可以例外看待，一般人行为里的节制他也无须遵守；同时他并不自省，他的失意是否这样深，纵使这样深，他更不了解应该怎样担当这样的失意。。。。。人之可贵，不在于任情地哭笑，而在于怎样加深自己的快乐，担当自己的痛苦（'忘形'，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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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间最可爱的是对话。'反过来说，人间最痛苦的是独白。独白是寂寞者不得已的表白，而无人听取，对面是一个可怕的空虚。在世界文学里，那两个著名的悲剧角色，哈姆雷特和浮士德，在他们陈述他们胸中最深的痛苦时。都不得不用独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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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里最有趣的是问答，正如生活里最有意味的是取予一般。但是，'问的人问得不要太愚蠢；'回答的人答得不要太敷衍。愚蠢与敷衍都会使谈话变质，使有趣的事一变而成为无趣的事。（'问与答'，194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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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有时总不免有寂寞之感，同时也有人际交流的愿望。我认为没有寂寞之感就没有自我，没有人际交流就没有社会。（'外来的养分'198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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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读《陆放翁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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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细雨曾神往，
深巷杏花惹梦稠；
铭记至今惟此句，
'一生常耻为身谋。'

除这选本之外，冯至漂亮的文字还有'批评与论战'。当下中国社会各种矛盾纠结，学术界、舆论界争吵势所难免，学习冯至这篇文章，有助于论者养成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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