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解开的“铁三角”之谜-《三元悖论原则:理论与实证研究》书评

  一场发生在美国的次贷危机,引发全世界资本市场跟着不安,华尔街风暴给曾经风光无限的资本投资机构上了一堂'活生生的'安全课。当整个金融市场崩盘,风险评级体系被全面摧毁,连华尔街的分析师们都即将面临集体失业时,金融市场的风险判断等级被极致放大,金融与投资的安全性将是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金融政策与投资资本首先考虑的问题。

  三元悖论,它是由欧元之父蒙代尔提出,由美国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明确并完善的。其含义是:在开放经济下的政策选择中,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不能同时实现,最多只能同时满足两个目标,而放弃另外一个目标。形象地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人们不可能占尽天下好事,这与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中'天地本不全'的思想境界是一致的。

  '三元悖论'具有现实的政策含义。当一个国家尚未开放资本账户时,还可能在稳定汇率的同时享有货币政策的自主性;面一旦放任资本自由流动,就面临两难选择;要么放弃自主的货币政策以维持汇率,要么保持汇率浮动以保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比如,美国只能做到货币政策独立,资本自由流动,但汇率不稳定;中国只能做到货币政策独立、汇率稳定,但没有'资本的完全自由流动'只开放经常帐户,未开放资本帐户。总之经济全球化的发展需要主权国家不得不让渡一部分国家权利。

  根据蒙代尔的三元悖论,一国的经济目标有三种::①各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②汇率的稳定性;③资本的完全流动性。 这三元,一国只能三选其二,而不可能三元兼得,是以称为 金融安全中从未解开的'铁三角',也被称为'三难选择'。例如,在1944年至1973年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中,各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汇率的稳定性'得到实现,但'资本流动'受到严格限制。而1973年以后,'货币政策独立性'和'资本自由流动'得以实现,但'汇率稳定'不复存在。'永恒的三角形'的妙处,在于它提供了一个一目了然地划分国际经济体系各形态的方法。

  对于像中国这样的大经济体,'三元悖论'揭示的问题同样严重。近年来由于外汇储备增加的人民币汇率相对固定,造成中国货币政策操作难度越来越大,成为一个广受关注也倍受争议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本质就是'三元悖论'。

  中国正在走向开放的市场经济,需要选择最有利、最有效的政策工具组合。既然资本自由流动,固定汇率制与独立货币政策三者不相容,就有一个权衡取舍的问题------我可以提示一个捷径:三元悖论其实只需要要在两元之间作选择的!因为一国经济金融的发展,在一个比较确定的时期内,总是有一个主要矛盾或说主要目标要确保实现的,就是说要明确保障三元中的一元,而另外两元则只需要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确定开放资本账户,就要在控制汇率和独立货币政策之间做出选择。人民币汇率改革方向应该是,从固定汇率制度中逐步退出,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最终实现自由浮动,然后才是开放资本账户。

  本书通过研究欧洲汇率机制危机、拉美债务危机、亚洲金融危机中的货币制度,进一步说明了'三元悖论'原则的重要意义;还重点从改革实践的视角研究了'三元悖论'原则与中国货币制度转型,得出了改革货币制度模式、促进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并最终实现资本账户进一步开放的目标,提出了建立中国的货币状况指数的货币政策操作目标模式。本书作为获奖作品,具有较强的学术价值和一定的政策参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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