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成为庄子的顾城-《走了一万一千里路》书评

应该成为庄子的顾城

王淼

中学时读过顾城的朦胧诗，很为他的语言能力所折服。

大学时，他杀妻自杀时，又凑热闹地看了他的《英儿》。但对于那种世外桃源的幻想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在读了他的诗手稿《走了一万一千里路》后，我觉得实际上还是他的寓言诗最好。

我读了《'狼来了'后传》给儿子，儿子笑得肚皮都痛了。虽然他是为'狗来了！猫来了！老虎来了！还有大象、猩猩、马熊和猪獾！'这样无厘头的语言发笑。但我知道，孩子，这你的深意你还无法明了。'人们不光在听谁喊什么，而且更要听是谁在喊。'这是再朴实不过的道理，可惜往往被人们所忽视。

他讽刺自负的猴子。在它满嘴火车，夸耀自己的爬树采果之能后，同伴理智地告诉他：你的本领再大，我看也是枉然，因为这里只有，不结瓜果的杨树。

他讽刺相信运气乱撞而掉进井里的瞎猫，'把希望全寄于偶然，很容易一败涂地。'

他怜悯地告诫轻信'只要勇往直前，就一定会夺得胜利！'而跌下山崖的小马驹，'如果前途无法看清，徘徊也许更加有益。因为有些无情的存在，明白时已经追悔莫及。'

他又浪漫主义的笔法，形容了一个突发奇想，消失在沙滩上的'水泡骑士'，说道：'只有动荡的海面，才是它的天堂。'

当然，他的有的寓言诗有着很深的政治含义，如《善于发明的农人》，那个让牛和狗交换工作体现平等的故事，一下子就把我们拉回了那个荒谬的年代。尽管小狗拉犁累死了，老牛守夜看门被偷走了。农人依然未能悔悟：'小狗是这般的无用，老牛又是那样的不忠。它们里应外合一齐破坏，不恰恰证明了试验的成功！'

当然，诗集里不仅仅有寓言诗，也有其它的种种诗，最后对于作的几首动物诗在我看来也是抓住本质，把某些人性恶劣的一面刻画的淋漓尽致。比如说乌龟的'碰到弱小便张牙舞爪，碰到危险就把头一缩。'说蜥蜴的'每当大事不好，便把尾巴甩掉；管他是不是追随多年呢，反正来日还可以再长一条。'

他是一个看得太明白的聪明人，正如介绍所说，他终生为精神的光辉召唤，不能享受物质生活，终生面对灵魂，面对人生短暂与终极的疑问，身心难以稍事休息'

这诗集里还有他对古人的评价诗，第一首写的便是庄子：

身没土巷浊，神游太虚清。

下瞰寻环宇，尘乱不可分。

我常想，如果他能够再豁达些，再对生命爱惜些，是不是也以成为一位庄子一样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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