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法国前总统密特朗所说,这是已经打响的一场经济战争,表面上没有伤亡,却生死攸关。作者作为一名法国阿尔斯通的高管,在刚入美国就被逮捕,而在一系列非人的牢狱之灾背后,其实是美国倚仗其司法权利,在清查跨国公司商业贿赂的表象之下,为美国通用公司收购阿尔斯通来进行铺路。阿尔斯通是被美国处罚之后,被美国通用公司收购的第五家公司。最具有讽刺意义的是,美国司法部已经获取阿尔斯通过去十多年在全球范围内签订的合同信息,适用此案的刑罚范围和力度完全可以更加具有破坏力,但是他们不希望把阿尔斯通所有心怀不良企图的客户都钉在耻辱柱上,因为收购之后,这些公司就会成为通用公司的新客户。如果是美国企业违反了反腐败的法律,却可以由美国收回调查权,回家受审,为所欲为。
其套路是类似的,将锁定的'敌人'塑造成违法分子,以此给对方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再通过胁迫手段迫使其服从。而且,还可以进行钓鱼执法。作者本人被捕,就是因为在这一套逻辑面前,阿尔斯通在最初没有屈服,所以公司的高管就被作为经济人质,以形成威慑。当然,震慑以后的效果是明显,阿尔斯通认缴了巨额罚款,非常配合地完成了与通用的合并,于是一个曾经营业额上百亿美元的大型跨国企业就这样终结了,本质是被廉价大甩卖。作者甚至在猜想,是不是通用电气将阿尔斯通惯用做法的信息提给了美国司法部,司法调查是由竞争对手引发的,这肯定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一套倚仗军事实力、司法武器和信息技术的帝国主义逻辑,其他国家没有反抗的余地:要么屈服,要么合作,要么消失。所以,作者大声疾呼:面对美国的这种行径,必须放弃幻想,着眼现实,忍辱负重、退缩不前不能是现有的唯一出路。
为了确保收集到的证据充分,美国情报机构可以在全球范围内便捷地追踪存储在美国以外的个人数据,包括电子邮件、在线聊天记录、照片视频、公司机密文档等,海量的证据足以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深感畏惧,低头认罪。像本书作者想为自己辩护时才发现,涉及其案件的卷宗材料高达150万件,需要68年才可以看完,这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能力,也远远超出了一般律师的精力,认罪只能是最好的选择。本书引用的数据表明,美国司法部的胜诉率高达98.5%,也就是被美国司法部起诉的人有98.5%最终都被判有罪。因为在美国的司法体系中,被告人会发现,自己面对的检察官只会朝有罪方向进行调查。有90%的案件中,被告人会选择放弃申辨,因为高昂的辩护费必须由被告全额承担,那只能是特别有钱的人。但面对海量的证据,一般的律师也在主动劝告认罪,以减轻刑罚。
本书也把美国的司法现状予以揭露:属于国家机器的看守所却由私营企业经营,竟然还要盈利,于是监狱的里面一切都需要钱,永远都在花钱,饭菜价格锱铢必较,电视的图像可以免费看,而想听声音就得付钱。晚上有凶残的老鼠成群结队的出现,会毫不犹豫的啃咬囚犯的脸或额头。作者被从一个看守中心转到另一个看守中心时,因为卡里没有余额,无法购买,于是没有碗,没有筷子,没有勺子,也没有鞋,好不容易搞到一双凉鞋,要四个人轮流穿。毋庸置疑,美国监狱的环境、设施是极其恶劣和糟糕的,其目的不仅仅是充分利用设施关押更多的犯人以谋取最大的经营利益;同时,还要让犯人心理崩溃,尽快认罪,减少司法开支,提高司法效率。
在饱受牢狱之苦后,作者深刻地认识,这不是一个普遍的现象,而是有计划的一种国家行为,是一场经济战争,于是开始调查和揭露。调查后的情况是惊人的,法国CAC40指数中的大部分企业都被美国联邦调查局秘密调查过,而它们却浑然不知。以反腐败为名,美国已经让法国的企业上缴罚款超过了120亿美元,这一数字甚至超过了法国的年度司法财政预算,这已经危及到国家经济安全。
听说此书摆放在任正非的案头,当他看到这些惊人的事实,就知道华为已经没有退路,唯有战斗。
(二〇一九年六月二十九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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