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马桶经理退休记》结构设计-《马桶经理退休记》书评

何乐辉：一部好的作品，结构设计也是十分重要的，略萨就是一个结构主义者。我以为结构也是多维度的，《马桶经理退休记》我能读懂的是它的人物结构，设计得十分完美，斯坦代表美国，虽着墨不多，但他是幕后主使者；克里斯，本书的主人公之一，代表老牌、没落的资本主义英国；新乔（本书主人公之一）和拉渥分别代表亚洲和拉美，也就是第三世界嘛。所有这些人物就代表全世界，代表全人类在《马桶经理退休记》中上演了一出“竞合博弈”大戏，是一部人类的大戏，不是吗?我想问的是：您在这部长篇小说写作动笔之前，有类似主题设计、结构设计和人物设计吗?齐一民：我不是一个专业作家、从来不会像职业作家那样自己去寻找适合于写小说的故事题材，我更像是一个故事找上门之后先万分不情愿地被卷入故事里面、成为故事的主人公，等“大结局”出来了之后，最后抵御不过想把故事记录下来的强力诱惑用小说把故事发生的前前后后给忠实记录下来的“情节书记人”，也就是说不是我编造故事（戏剧）而是故事（戏剧）“砸中”了我，我是“受害者”和用小说的形式继续伸冤、倾诉、甚至是报复（仇）的人。我的第一部以“新乔”为主人公的小说《自由之家逸事》就是这样写成的，那是从第一家犹太人开的进口批发公司“叛逃”之后、在第二家（也就是这部书里面的）公司上班的时候抽空写成的，那是在1994年、我走上“作家之路”的第一年，从那时候起我养成了通过写作寻开心的习惯。至于您看到的《马桶经理退休记》里面同样是用“新乔”口吻写的新乔和克里斯等人之间的戏（喜）剧性冲突和好笑故事，我也只是故事忠实的记录人，并没有像职业作家那样煞费苦心地构建“故事结构”——如果说这个故事有“完美的设计感”，那要归咎于故事本身纯天然的结构完美和完整，它能围绕一个主题“退休攻防战”呈现出一个起承转合步骤清晰的线路和框架，如前所说，后来克里斯真的提前退休了——在新乔拉渥两个“第三世界代表”长达四年之久”与英殖民军对决”之后，克里斯走后又来了个英裔的亚当，不过是加拿大出生的。至于小说中的副总裁斯坦，他是个犹太人，出生在北美，我们公司董事长Fish先生也是犹太人，因此所有公司员工都有“被犹太人统治着”的不良感觉，这在北美非常普遍。因为这几层文化和雇佣关系，在T（Toilet）公司舞台上演出的这几个“主要演员”之间的关系就十分复杂和微妙——其实，包括新乔拉渥甚至克里斯亚当这些打工职员们的“共通敌人”是“大老板利益总代表”的犹太人斯坦，他极其聪明、会利用擅长“制定执行制度”却不擅长商业开发的新老牌“英裔殖民者”克里斯、亚当等 “建制派经理”来制约销售人员，克里斯和亚当只是他手中的管控工具，仿佛是放风筝的线绳，要拉得紧紧的，而新乔和拉渥等市场开发健将呢，就像天上翱翔的风筝，是负责从激烈竞争的市场中拿回订单的前锋，因为销售是拉动公司前进的引擎，他们的成败决定着作为北美五金制造业老大T公司的命运。基于他们之间上述环环相扣的厉害关系，斯坦既想让销售大员们跑的远远的又怕风筝脱线跑到竞争者那边去，就需要紧攥克里斯亚当这些“稳妥牌”，风筝们（新乔和拉渥）想自由想飞远远的、不喜欢受被管控，就讨厌绳子讨厌那些经理们，经理们既要执行副总裁的监管任务同时也要防止业务人员风头出的太大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暗中给新乔拉渥挖坑使绊间接破坏公司销售业务，总而言之是一地鸡毛一塌糊涂，也因此在几年里诞生了那么多幕令人捧腹的荒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