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痛——读齐一民《我的名字不叫“等”》文/王刚 作家往往都很敏感,能够见人之未见,说人之未说。几年前作家齐一民与苏童去澳门参加文学节,在受邀嘉宾名单里,主办方提到苏童和另外两位台湾女作家的名字,待到该说齐一民先生的笔名“齐天大”的时候主办方用了一个“等”字,就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作者写了一篇文章《我的名字不叫“等”》,而且在集结过去两年作品出版时,作者还特意选取这篇文章的名字作为书名。 这本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而想必许多人也会经历这样的尴尬:有时候是我们的级别不够,有时候是主要角色和次要角色转换的需要,有时候则是不够周到或者疏忽等各种偶然因素。正如作者的笔名“齐天大”一样,虽然和“齐天大圣”仅一字之差,但知名度却有着天壤之别。 对文字色彩线条、对人情世态、对天地万物的敏感,这是创作成果的先决条件。作为作者过去两年读书、收藏、观剧、读书、写诗的合集,全书共分为书话、收藏、剧评、写作经历和感悟、读写诗心得和诗歌新作。 关于读书和买书,读书人有许多自嘲或幽默的说法,如“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又如“买书如沽酒,读书如慢酌”。在本书的第一部分《书话》一辑的《鲁迅的杂文集——必须是竖版的》一文中,齐一民先生讲到自己在孔夫子旧书网上淘书的经历:“卖旧书的人颇有意思——他们更有情怀。你看,他们把书寄过来时不知在包装上费了多少心思,里三层外三层的,而且包皮上的字迹也非常工整。”这大概真的是非读书人的情怀不能解释。 每个热爱读书、写作的人恐怕都有过中学时期遇到自己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当堂表扬、诵读或者被印成铅字印刷的经历。齐一民先生更是这方面的佼佼者,用作者在本书第四部分《写作经历和感悟》里自己的话说:“所谓范文就是语文老师拿着两三个本子读这次作文的最佳文本。记忆中从小学到初中,我的都毫不意外地被读过。”作者数十年如一日笔耕不辍,走了许多国家,换了多份工作,但热爱读书写作的习惯却从未改变,恐怕这份源自少年时代记忆的激励作用不可小觑。 敏感往往会催生痛感。最能够彰显作者才情的恰是作者在本书中为数不多的几十首诗歌。现今的生活中,读诗和写诗一样恐怕都不无奢侈。诗歌我久已不常读,但今次却有幸读到了作者的新诗。在《再尝试集——我的诗歌新作》中,诗作风格各异,水准亦有参差,但大都可读可赏可目可心。 诗歌是语言的最高形式。只有对语言有出色天分者才能在诗歌上有上乘表现,因此大凡好诗人也必是好的文章家。丰富性是文学最可贵的品格,无限的丰富性是经典作家区别于一般作者的关键。诗歌较一般文体更要求有高度的含蓄性。作者用了相当的笔墨描写生死、生命、生活等系列主题,如《墓地归来的感受》《我活着》《诗人与死》《质问生命》《都一样地活着》《清明节的新顿悟》《生死一条线》《父亲百日祭》等,读这样的文字很容易让人心情沉重、敏感并常常催生痛感。由于创作者感觉神经真真的发达,内心深处的痛感也就每每因此而生。内心深处的疼痛感和对现实的紧张感,与作家诗人的创作力往往是相始终的。 对本我心灵的观照,对世道人心的体察,对弱势者的悲悯,这都可能是必需的要素。这也是由“小我”成就“大我”的必由之路。对一个拥有卓越创造力的艺术家而言,他拥有的所有才情、学养、思想、历练和胆识都可能成为他创作的养分并支撑他辉煌的艺术世界。所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齐一民先生做到了。《我的名字不叫“等”:戌狗亥猪集》,齐一民/著,云南人民出版社2020年8月第1版,定价:3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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