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自己的能力极其有限,但起码我们应该也学习倾听。特别是搞人类学的,所谓'文化持有者'主位的言说(无论是语言的还是视觉的),起码是我们应该充分尊重的。影视人类学界已有一些学者,从一开始,就注意充分尊重被拍摄者的尊严、意愿和意见。如美国学者弗拉哈迪拍摄的影视人类学名作《北方的纳努克》,法国纪录片大师让?鲁什拍摄的《Madame l'Eau》等,就是和被拍摄者合作的极好例子。这样的实践培育了一种被称为'共享的人类学'的理论。
过去由于媒介工具的限制,我们就像'为民作主'一样,也已经习惯了'为民代言'。现在媒介工具的普及,使'民'使用现代传媒自己言说的可能性增加了。2003年在意大利召开的民族学人类学世界大会影视人类学分会场上,交流了一些把摄影机交给本土人士,让他们记录自身社会文化,表达自己观点的做法,如1991年西伯利亚西北部(Khanty和Mansy部落),1994年西南部保加利亚Breznitsa(基督教的保加利亚人,保加利亚的穆斯林和当地的Gypsies),1997年保加利亚Gypsies等'自己的电影'计划。国内近十余年来也有不少类似的例子,如云南1993年把照相机交给农村妇女的'自我写真'项目,2001年云南藏区的'社区影像'项目,2005年北京的'村民自治影像计划',2006年云南的'稻米之路II'五个稻农的镜头'项目等。原来只在学者手中的特权开始转移,原有的权力关系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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