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被打死,就同打碎的窗玻璃,光鲜的同时,瞬间,就可能归于泥土,并随之成为了垃圾,成了各种小动物的美食。我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我打记事起似乎就生活在没有窗玻璃的环境。当时,只感觉围绕自己缺点什么,但又具体说不清缺什么,但这种缺恍惚一直存在着,而且似乎让我无论在哪里都像在野地,在一个冷冷又没有光泽的气氛里。这让我一方面在任何地方都没敢将自己当回事,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一直被凸显。这让我觉得很神秘,但某些时候又觉得不神秘。因而在我的内心我仿佛一直感觉世界很景象,感觉自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隐蔽,也许用一句话讲,我似乎一直在一种氛围里,而氛围构成的氛围常常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对于一个人这样,对于一个家,一个民族的情景又如何?我不敢想,但有时又必须想,甚至似乎你想和不想都构成了一种延续。我们家可以说,一切都与这天有关,与公元1911年10月22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看,那天不仅对我们家构成了一种翻转,而且由此引发日后中国历史格局的一系列变化似乎也同它不无瓜葛。它就同一口深井,到现在这井深下去已足足百年,我站在它的旁边往下看,仿佛就像在看谜中谜,在看景中景,在看时光形成的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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