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鹏
《傍石集》是个人心灵的履痕,也是个人对'文学'的认识和理解。在传统理论那里,人们普遍认为,文学是人学,是作为万物灵长之人类所独有的情感的流露和情绪的宣泄;同时,文学是语言艺术,是不同民族、不同时期,乃至不同语境条件下,人们运用语言这种工具对情感流淌和情绪宣泄的驾驭。这些理论和观点无疑以'文学'这种现象的'共性'和'共通'的特点,给我们这些初学文学创作的'爱好者'提供了帮助,或者指出了努力的方向。然而,随着这些文学'爱好者'阅历的延续,境况的变迁,认识和思维定式的形成,以及情感情绪的变化和波动,也就促成了对世界、对社会、对人生而生发出各自不同的感受。因此,各自的作品也就具备了不同特质,其气味或馥郁,或淡疏;其颜色或浓妍,或淡素;其质量或飘逸,或凝重;其气质或潇洒,或稳健。但这些都只是文章'表面'上的区别,所以,在我看来,文学作品的内质正如新闻作品一样,'真实'是其最宝贵的内质,用真实的、真诚的、强烈的情感所创作的作品才会拨动读者的心弦,引起共鸣,实现作者与读者心灵的沟通,否则,便是无病呻吟。我的家乡菊花石资源丰富,自幼便时常在'菊花洞'里嬉玩,自小便对'开'满在洞壁,且'枝蔓'缠绕的石菊花心存神秘。及至长大以后,石菊花也常常萦绕于心怀,慢慢地沉淀为内心深处的一种文化意象和情感意境,一种无法割舍的对乡村眷恋的情愫。当这种'情愫'与久居城市的烦躁,家乡人事的变迁,开采菊花石的童年伙伴死亡,以及有关家乡古老的传说等等,这些形象发生碰撞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便是时空的沧桑,人生的短暂,故土的恋情,于是便有了《梦里菊村》。同样,也是在家乡,父老乡亲们毫无遮掩的、真实地情感纠葛,与世间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当这种心灵的'关照'闪现之时,父老乡村连同山村的山水、树木、菜畦、田畴便幻化成了一曲委婉漂绵的《似水乡韵》飘入了梦魇,回荡在心空,抚慰着灵魂'
'个性'和'风格'是每位文学创作者在创作过程中所必须注重的问题,也是每位文学创作者的终身追求。这个观点十分精到,耐人寻味。然而,对于初学文学创作的人,特别是本人,仅仅只停留在这种表面,无法深入,也没有能力做到,只能作为今后创作的努力方向和追求目标。但我认为,我们所提倡的'个性'和'风格'应该建立在一个民族、一个民族不同的历史时期被特定社会所认同的'个性'和艺术'风格'之上,不应该是纯粹个人的、私有的、带有强烈功利性的'个性'和'风格',否则这种'情感流淌'和'情绪宣泄'只能是'闺阁私语'和'泼妇骂街',这样作品必将在'文学接受'的过程中受阻。所以,文学创作者的'个性'和'风格'必须随时关照民族的情感、民族的命运以及民族的特征,包括历史的和现实的,乃至对历史传承和对现实的展望和预测。鉴于这种感受,我认为,创作文学作品的人,要有宽宏豁达的心胸,细腻敏感的情怀,正义理性的处世态度,潇洒自如的气质。我一直认为,文化就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自然与社会之间的矛盾相互撞击而产生的一种现象,文学作为文化的一个领域莫不如此。各种文学意象、意境的形成都源于对这种'撞击'的感受、领悟和体验,如果一个文学作品的创作者没有一种包容宇宙间万事万物的心胸,他就不能完全体验到这种'撞击'而生发的美感,或者他营构的境、象就会因情感通道的逼仄而显得干瘪和枯槁;人们常说:山水在一般人的眼里,山水还是山水,我还是我;山水于文人,特别是诗人,山水亦我,我亦山水。这说明细腻敏感的情怀是创作文学的先决条件,但要把这种感受流畅的表达出来,展示在读者的面前,还得具有潇洒自如的气质,这样才能使情感自由地、自然的流淌,而不会显得虚伪、生硬和别扭。我出生在沅水江边有着2000多年文化沉淀的浦市古镇,楚国三闾大夫、唐代诗人王昌龄、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都曾驻足于此。这里,古刹江东寺黄昏那沉沉的钟声,沅水江面清晨迷蒙的烟雾,常常导引我漫步江边,勾起我对古镇、对沅水的沉思。尽管《沅水思绪》这篇散文已经发表了两年,但沅水那一波接着一波,从远古滚滚而来的波涛,早已消逝在时空隧道的人物的声音,依然震撼着我的心灵,也许这种冲动,这种震撼将延续到永远!
尽管《傍石集》水平有限,纰漏多多,但却凝结了我十多年业余创作的艰辛,出版它不是为了跟风赶潮,更不是为了追名逐利,只是想通过它把自己的心路、心灵的履痕袒露在读者的面前,如蒙指教,则感激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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