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著名作家张平的长篇小说《抉择》首发于大型文学期刊《啄木鸟》1997年第2期至第4期，1997年8月由群众出版社结集出版。该小说直面现实，击浊扬清，为我们展示了一场正义与邪恶的生死较量、一场感情与理智的艰难抉择。曾荣获第四届啄木鸟文学奖一等奖、全国公安题材文学类作品一等奖、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全国第七届'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和全国最佳畅销书奖，被评为向国庆五十周年献礼的十部长篇小说之一和入选'阅读中国--建国以来长篇小说500部（数字）书目'。根据《抉择》改编的同名17集电视连续剧《抉择》获第19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长篇电视剧二等奖。根据《抉择》改编的电影《生死抉择》以1.7亿元创国产主旋律电影最高单片票房记录，一连摘下第7届中国电影华表奖、第20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第24届《大众电影》百花奖的最佳故事片奖和全国第八届'五个一工程' 入选作品特等奖。另外，《抉择》还被改编成话剧、戏曲、连环画、广播剧等多种艺术形式广为流传，可谓中国当代反腐小说的巅峰之作。
阅读这本展示亲情友情情情难舍、正义道义义义为艰的反腐力作，给人一明一暗两条线索所提供的触目惊心的阅读快感，给人反腐文学的巨大力量在于对腐败的深刻理解和无情剖析。
首先，触目惊心的是让人沉重的集体腐败。这个腐败集体拼命捞钱的目的是为了留一条后路，其实是留下了一条死路。在省市检察院联合突击搜查中，中阳纺织集团公司总经理郭中姚、党委书记陈永明、副总经理冯敏杰、吴铭德的家里，无一例外地都搜出了巨额现金和来源不明的大量财物，无一例外地都有豪华私人住宅和贵重首饰，无一例外地都持有长期外国护照和拥有大量外币。总经理郭中姚的三套豪华私人住宅里竟然都包养着一个长期居住的情妇，党委书记陈永明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子女竟然都当上了中纺旗下拿国家贷款开办的第三产业新潮有限公司的分公司经理、副经理，副总经理冯敏杰一家六口人竟然除了妻子外每人都有一辆奔驰林肯等高档进口小汽车。而严阵的内弟、省委经济政策理论研究室副主任钞万山居然任着中纺旗下企业的两个董事长和两个副董事长，在其家里搜出130多万人民币、20多万港元、近10万美元的巨额现金，11套房产证，大量的首饰珠宝，数百万元的银行存折和三张国际通用金卡，钞万山的三个国家的护照和刚办妥的严阵两个国家的护照。而市长李高成的妻子、市东城检察院副检察长、反贪局局长吴爱珍竟然背着李高成任着中纺旗下企业的两个副董事长和一个董事，在其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搜出21万人民币、5万港元、2万美元的巨额现金，60多万元的四本银行存折，价值约20万元人民币的股票和10多万元的金银首饰。而刚刚离休不久的省人民银行副行长王义良任着中纺旗下企业的一个副董事长，其儿女都在国外家里只有妻子，然而竟然在他家里搜出80多种金银首饰，70多块各类手表，40多架照相机，120多件羊绒衣，50多件高级皮衣，200多双高级皮鞋。单单听听这些省市检察院联合突击搜查的战果，我们就可以想象以中阳纺织集团公司为大本营的这个腐败集体的腐败范围之广和腐败程度之深。如果搜查这个腐败集体的总后台省委常务副书记严阵的家，我们也不难想象情况绝对是小巫见大巫！而与之形成强大反差的是有两万多名工人的国营大型企业中阳纺织集团公司外债总额高达5.8亿，国有资产严重流失，公司被迫停工停产，工人连工资都发不了，子女连书也读不起了，家家都停水停电、室如悬磬、一贫如洗。
权力需要监督，监督需要权力，失去有效监督的绝对权力必然导致绝对腐败。有文章不实偏颇地认为：'上级监督是雾里看花，监督权时隐时现；同级监督是缩手缩脚，监督权软弱无力；下级监督是纸上谈兵，监督权名存实亡；群众监督是水中望月，监督权形同虚设'。个人腐败也够让人触目惊心的了，当个人腐败演变为集体腐败后呢？这是小说的明线，是以中阳纺织集团公司总经理郭中姚为代表组成的、省委常务副书记严阵为总后台的遍及党政部门、国有企业的罪恶之网。他们有的贪'权'，视公权为私产；有的贪'财'，大搞权钱交易；有的贪'色'，道德败坏；有的贪'名'，千方百计捞取政治资本，极端腐败堕落。像严阵自认为是官场不倒翁，一直在苦心经营自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圈子'，要权有权，有钱有钱。他们想捞就能捞，要捞赶紧捞，不捞白不捞，捞了也白捞。在中纺，在李高成时代是谁干得好就提拔谁，而到了郭中姚时代则是谁听话就提拔谁。于是严阵等高官从中阳纺织集团公司得到丰厚经济利益的同时，必然得维护郭中姚之流的政治利益，责无旁贷地充当他们的'保护神'。于是形成了'越是小腐败越有人查你，越是大腐败就越没人敢查你'的怪圈，形成了'问题越小越有事，问题越大越保险'的怪圈。通过《抉择》，我们看到倘若由于包袱沉重、技术落后、资金短缺、管理不善导致国有企业垮台要想重整旗鼓并不难，但是集体腐败导致人心涣散国有企业崩溃要想东山再起却千难万难。
其次，触目惊心的是让人荡气回肠的艰难抉择。这是小说的暗线，是以市长李高成为代表组成的、得到以省委书记万永年、市委书记杨诚以及广大人民群众坚决支持的正义之网。在反腐问题上，你不'纠正'和'引导'腐败，腐败就要'纠正'和'引导'你。有时候反腐败之所以会这么难，就因为这些腐败分子其实就是我们身边的领导，他们大多直接掌握着反腐败的权力。在书中，就因为市委派出的工作组都认为李高成是严阵'圈子'的'铁杆红人'， 大家都煞费苦心地认真'理解'和'领会'领导的'精神'和'意图'，竭尽全力地全面'贯彻'和'落实'领导的'精神'和'意图'，于是《有关中纺公司经济问题的调查报告》在严阵的暗地操纵下竟然成为成为一份拙劣而龌龊的中纺'无问题'的伪证，一份纯粹的赤裸裸的开脱罪责书。而从中纺的老厂长一直干到副市长、市长的李高成无疑是个真正的清官，面对几十年的干部生涯问心无愧的同时也觉察并反思自从当市长以来，位置越高，抬轿子的人就越多，办公有人催，吃饭有人陪，路上有人追，睡觉有人等，文山会海淹没了思维，酒池肉林埋葬了自我，又有多少时间真正思考问题、发现问题、观察问题和解决问题，平时的忙都是被动的在文山会海、酒池肉林瞎忙，一旦主动了反而不知所措了。在与腐败集体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深刻体会到'谋人'比'谋事'伤筋费神得多，深刻体会到市场经济新形势下追逐金钱的不择手段，特别是省委领导严阵的权钱交易、中纺领导班子的腐败堕落、妻子吴爱珍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暗度陈仓、中纺工作组的调查不顾事实竟以领导满意为目的弄虚作假差点没把他活活气死。在与两次提拔过自己的老领导严阵、自己一手栽培的中纺集团公司总经理郭中姚为首的腐败班子、以及相依为命20多年的结发妻子吴爱珍历经的心心相印、相互扶持、立场对立、犹豫不决、分道扬镳、生死较量的过程中，本着对组织负责、对群众负责的绝对忠诚，顶着不仁不义、不伦不类的骂名，最终在知遇之恩、栽培之苦、夫妻情深与尽忠尽职、为民作主、大义灭亲之间作出了艰难而庄严的生死抉择，以老领导严阵为总后台、妻子吴爱珍也同流合污的中纺腐败集团最终被绳之以法，李高成最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深受群众欢迎和拥护的好市长，是经受得住严峻考验的真正的共产党人！
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清廉终将战胜腐败。虽然在反腐败上由于严阵之流的恩威并施造成广大中纺工人所认为的明知有问题就是没人查，明知有问题就是查不出来。结果是被查的人没人说好，调查的人也照样有人说坏。中纺总经理郭中姚也坦言：'其实，中纺的情况同别地方并没有两样，你要是不查就没有问题，你要是真查就真有问题，你要是小查就是小问题，你要是大查就是大问题'。 其实早在半个世纪前的1957年11月17日，毛泽东同志在莫斯科大学对留学苏联的中国学生们就说过这样一句后来非常流行的名言：'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就最讲认真'。故而书中省委书记万永年义正严辞地说：'这些年来，由于种种原因，在我们的社会中确实出现了一些令人无法容忍的腐败现象，对这种腐败现象，我们虽然还没有找到彻底根治的办法，但我们的反腐败行动，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在反腐败的问题上，我们第一不犹豫，第二不动摇，第三不畏惧！一句话，不怕！只要有广大群众的支持，一切都不怕！'。无数事实表明，廉洁总是得益于权力的正确运用，腐败又总是和权力的滥用紧密联系在一起。权力应奉公而使，为民而用，绝不能作为谋私的资本。因此，在反腐倡廉问题上，有必要对掌握人事权和财政权的各级广大领导干部进行经常性的警示教育，将'常修为政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作为提高拒腐防变能力的必修之课，让广大领导干部紧绷防腐拒变这根弦，自觉抵制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等腐朽思想的侵蚀，用理想信念的灿烂阳光去杀灭私欲的病毒，用实际行动向广大人民群众回答好怎样做人、怎样当官、怎样用权三个问题，从思想上真正筑起防腐拒变的防线，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利益观，自觉争做广大老百姓欢迎的反腐倡廉楷模！
作者：艾自由 ，男，供职于中共昭通市委组织部。（凤凰读书网）
- 欢迎来到文学艺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