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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江原来是半躺半睡在大班椅上的,但他读到一戈的儿子一凡目睹父亲沉海的文字时,他不自觉地坐直了。
林九江按响了叫人铃,秘书李海悄无声息地隐身入屋,十分恭敬地等着
上司发话。
林九江把报纸对李海晃了晃:“明天你到市安宁医院看望一个朋友,他
叫一凡,给送点慰问金和礼物,代表我吧!”他把话说得很疲惫。
李海一边记录,一边走过来看那份报道。
“明白,我明天一早就去。哦,对了市长,大家都在议论酒泉车祸案呢
!”
“什么车祸案!”林九江异常警惕。他努力睁大他那细如线缝的眼睛,
直视着李海。
李海搬过《广南晚报》,迅速地翻到第12版,把那条很不显眼的小新闻
指给他看。
林九江迅速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浏览。
“一则小新闻而已,有什么好议论的!”林九江若无其事地把报纸一摊
。报纸散落在地板上,李海忙弯下腰去捡。
林九江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识地抹了一下已然光秃月朗星稀的前
额。李海直起身来,无意中见到林九江抹汗的神态,忙给他递过去纸巾。这
个举动让林九江终生难忘:难道自己这么容易失态?不过是一宗车祸嘛!但他
还是很想知道下属们在议论什么。
李海揣摸出林九江的意思,便轻描淡写地说:“还不是又幸灾乐祸,说
不定又要揪出大贪官。真是无聊。”
“不能这么说,不过这车祸也离奇,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这是天意!”
林九江脱口而出。李海倒没在意。林九江话一出口,却把自己吓个半死。
他的心绪很坏。本到下班时分,他不想离开这个办公室,让李海先出去
,他想再呆一会。李海很小心地问:“林市长,今晚是金蚂蚁佟总请客,你
答应的,你看,”他看了看表,“已经6点1刻了。”
“你先出去吧,一刻钟后我下楼就走!”他有些魂不守舍,一改平时的
和颜悦色。他在公众场合的衣冠楚楚、温文尔雅是出了名的。所以那次在一
戈面前,顿生自惭形秽之感,这也很令自己大惑不解。可能是一戈的船长礼
服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权威,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林九江踱到窗前。
市政府大楼是在原国民党市政厅的基础上改建的,自然,其富丽堂皇的
程度已不是五六十年前的市政厅可比拟。他从来就反对把办公室装修得美轮
美奂。但这是前任的事,他也乐得逍遥。在他任上,他从没给办公室装修拨
过一分钱的款,他常常在各种场合,宣扬他的理论:8小时之外,办公室就
是一座坟墓,没有必要给一座坟墓锦上添花。“帝皇思想!”他反复强调8小
时的工作场所,能够工作就行。
窗外,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