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 年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

瑞典学院常务书记

佩尔·哈尔斯特龙

一份诺贝尔文学奖的证书刚才已经颁授给您，您也听到了瑞典学院对您的文学作品授予这一殊荣的缘由。在这份证书上，这些缘由写得极为简略。不过在这上面略去的许多敬意，在诺贝尔奖的颁奖仪式上将会向您表达。

这些敬意，您在我们一行中间同样可以看到。尽管这些敬意表达得简单朴素——这是我们会议的特色——但我们同样充满热情，正像授奖日在喜庆厅您将会感受到的热情一样。我们当中没有人懂芬兰语，我们只能通过译本来欣赏您的作品，但对您作为一个作家的精湛技巧没有丝毫疑问。这种技巧是不同凡响的，即使译成外国语文也能清晰地显现出来。纯朴简洁，真实客观，没有丝毫做作，您的语言像清澈的泉流在流淌，反映出您以艺术家的眼光捕捉到的一切。您的选材极为精审考究，简直可以说，面对显而易见的美的事物您多少有点畏缩迟疑。您要在简单的日常生活中创造出美，成功地做到这点的方法，始终是您的诀窍。人们不是看到您作为一位作家在书桌前写作，而是看到您作为一位水彩画家在画架前挥笔。通过您，人们往往习惯于让自己的眼睛以一种新的方式去观赏。有时候，当您描绘夏日阳光里的天空和云彩时，面对您过分喜爱的题材，您忘记了固有的疑惧，那时您以大师的妙手奏响了音乐。您喜欢单纯和典型，这种特色同样表*作于 1939 年 12 月

14 日，因战争而未举行授奖仪式。现在对人的描写上。您喜欢描写农民的日常生活，这些农民牢牢扎根在土地上，从大地吸取力量。到叙事时，您也表现出同样的技巧，那效果也只是用极单纯的手段造成的。

谈到自己最著名的作品时，您道出了别人未能道出的话：“与《少女西丽娅》有关的一切，通常都既无足轻重，又壮丽非凡。”没有任何艺术家更能这样渴望矢忠于现实的事物。因此您代表了您的人民，没有任何华丽的外表。

此刻，连贵国的名字也都举世瞩目了。贵国人民，正如您看到的那样纯
朴，他们发现自己是灾难性势力的牺牲品，自己的不屈不挠的勇气是英勇伟大的，自己是永远忠于职责，面对死亡毫无畏惧的。在感谢您的贡献时，我们的联翩浮想更像插上了翅膀，带着我们衷心的赞美和深深的激动，我们的思想飞向您的人民，您的家邦。

（引自漓江出版社的《少女西丽娅》，1988 年，樊培绪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