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学院
卡尔·拉格纳·吉罗
像所有作家一样,索尔仁尼琴无疑受到时代的社会条件和政治条件的影
响。索尔仁尼琴是在苏维埃新政权下成长起来的第一代作家。他的创作才能的激发是跟他的祖国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的。然而,他的作品却具有全球性的艺术魅力,这种魅力来自他对贯穿于许多伟大前驱作品中无可比拟的俄罗斯传统的继承。他和他的前辈作家各个以不同的艺术形式象征性地表达自己对俄罗斯苦难的沉思和对俄罗斯母亲的挚爱。
随着《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1962;《伊凡·杰尼索维奇一生中的一天》,1963)的出版,苏联和全世界都承认索尔仁尼琴已跻身于伟大俄罗斯作家的行列。《真理报》将索尔仁尼琴与列夫·托尔斯泰相提并论,认为他对“即使处于备受屈辱时刻的人的品质”的描写也会使人的心灵痛苦得紧缩起来,使人的精神得以升华。对非俄罗斯世界来说,这部小说以其对时代的发人深思的启示而具有同等强烈的吸引力:对不可摧毁的“人的尊严”的肯定和对破坏这一尊严的一切企图的批判。
索尔仁尼琴曾对他的这种“复调”展示方法作过重要阐释:个人不应作为集体的一员出现,当行动与个人有关时,个人便应成为“主角”。而“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个人的命运体现在千*1970 年 12 月 10 日,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瑞典学院常务秘书卡尔·拉格纳·吉罗在受奖者缺席的情况下宣读了此授奖词。百万人中间,千百万人的命运集中在个人身上”。这是人道主义的精髓,索尔仁尼琴为此而被授奖。
(汪明河译)
今天的这个仪式不仅对瑞典学院,而且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具有特殊的意义:我们终于能够把奖赏的徽章移交给 1970 年的荣誉获得者。
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先生,我已经向你作了两次演讲。第一次演讲你没有能够倾听,因为当时有道需要跨越的边界,第二次演讲我不能够作出,因为当时有道需要跨越的边界。你今天的在场并不意味着边界终于被取消了,而是相反,这意味着你现在位于一道仍然存在的边界的这一侧。但是就我的理解;你的作品的精神,你的作品的动力,就加同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的遗嘱的精神和力量一样,是开放所有的边界,以使人能自由地,充满自信地与人相会。
困难在于,这样一种自信只能够建立在真理上,而且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能使真理总是受到纯粹的愉快的欢迎。有一位严厉的古老哲学家说,真理走遍家家户户,而狗则朝陌生人吠叫。但是愈加感到高兴和感激的是那些人,他们认出了这位漫游的陌生人,于是邀他过夜,和他们一起生活,并怀着深深的、甚至是绝望的希望,但愿边界仅仅是地图上的一道线的日子不会太遥远,而边界本来就应该是地图上的一道线的,我们则可以越过这道线去看朋友。围绕着我们所居住的这个繁荣而又备受折磨的星球的一切都应该是这个样子,而且也能够是这个样*索尔仁尼琴于 1974 年 12 月才领取诺贝尔文学奖。
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我亲爱的朋友,我用这寥多数语向你转达瑞典
学院的热烈祝贺,并请你从国王陛下的手中接受本奖的徽章,你在本奖的价
值上添加了你的荣誉。
(王义国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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