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学院常任秘书
斯图尔·艾伦
国王和王后陛下,各位亲王殿下,女士们,先生们:
1911 年 12 月 10 日是诺贝尔奖金颁发的日子,莫里斯·梅特林克在斯德哥尔摩这个地方从古斯塔夫五世国王手中接受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第二天,纳吉布·马哈福兹在开罗诞生。埃及首都一直是他居住的地方,他很少离开这座城市。
开罗还多次为他的中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和剧本提供了背景。
我们看到《米达格胡同》一书对芸芸众生的描述,既充满感情,又淋漓尽致,在《三部曲》这一伟大作品中,凯马尔面临着生存的各种严峻问题;《尼罗河上的絮语》一书中的水上人家是关于社会问题的对话和热烈争论的场所;在他的著作中,我们能够看见年轻的恋人们在金字塔周围的街区里准备临时洞房。
生气勃勃的社会应该认真对待自己的作家,此事非同小可。作家能理解语言极其深刻的意义,挖掘其全部的内涵。这在事实上阐述的是一个艺术和科学致力的基本结构。
对获得今年诺贝尔文学桂冠的作品,可以从几个不同的角度理解。而最重要的是可把它们视为作者对其生活环境提出的深邃、睿智、几乎是预见的评论。在长期的写作生涯中,他经历了剧烈的社会变革,因而他的作品异常广泛。
在阿拉伯文学中,小说实际上到 20 世纪才出现,大约与马哈福兹同龄。正是他,一步一步地使小说这一形式趋于成熟。代表作有《米达格胡同》,《三部曲》、《我们街区的孩子们》、《小偷与狗》、《尼罗河上的絮语》、《尊敬的阁下》和《镜子》等。这些小说形式各异,内容多样,部分带有探索性。从心理现实主义,到寓言性的和神秘玄学的构思,他都广泛涉足。
时代的本质是他密切关注的基本问题之一。至于去年诺贝尔文学桂冠得主约瑟夫·布罗茨基,他抓住了残忍这一特质。在小说《尊敬的阁下》中,马哈福兹说:“时代像刀剑,你不杀它,它就杀你。”
马哈福兹在《三部曲》中展现的描绘现代生活的广阔画卷,赢得了大量的读者,而《我们街区的孩子们》则令人感到惊讶。它就做人类的一部精神史,章数之多如同《古兰经》的卷数一样,即 144 章。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伟大人物——尽管呼之欲出——却把自己伪装起来应付各种紧张的新情况。而现代的科学人却用同样的技巧调制爱情和炸弹的万应灵丹。他为杰卜拉维或上帝之死承担责任——但也牺牲了他自己。但在小说的结尾仍出现了一线希望。尽管人们有时提到马哈福兹是悲观主义者,实际上他不是。他说:“如果我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就不会写作了。”
在短篇小说中,我们也同样遇到生存的种种重大主题:理性与信仰上帝,在捉摸不透的世界上爱情是力量的源泉,理智行为所遭到的得失与限制,社会底层的人民为生存而进行的斗争。
认真对待作者,并不就意味着拘泥古板。马哈福兹有一次说到他之所以写作,是因为他两个女儿都需要高跟皮鞋。像这番难以置信的话会——而且已经——受到误解。他们谈马哈福兹的个性较多,而谈他的文学成就较少— —他温和而严肃,同时略带幽默感。
纳吉布·马哈福兹作为阿拉伯散文的一代宗师的地位无可争议。由于他在所属的文化领域的耕耘,中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的艺术技巧均已达到国际优秀标准,这是他融会贯通阿拉伯古典文学传统、欧洲文学的灵感和个人艺
术才能的结果。
马哈福兹先生因个人原因不能参加今晚的授奖仪式。不过,我们已经约定,他正在开罗家中通过荧屏观看授奖仪式。请允许我在这一时刻同您直接讲话。
亲爱的马哈福兹先生:
您极其丰富的著作促使我们思考生活中的重要课题。像时代的爱情和本质、社会和准则、知识和信仰等主题在多种情景中反复出现,引人深思,激发良知,鼓励人们勇敢对待。您散文中的诗情画意已经越过语言障碍而被人们理解。授奖评语赞誉您开创了全人类都能欣赏的阿拉伯语言叙述艺术。我谨代表瑞典学院为您的杰出文学成就表示祝贺。
(引自《世界文学》,郁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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