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梅普勒索普的人体摄影受到了高度的评价,但这些作品也不可避免地具有一种将对象作为一种物质加以刻画的倾向。他的冰冷透澈的视线使这种倾向变得清晰可感,也许这是由将人体理想化所引起的必然结果,因为在梅普勒索普通过他的取景框苦苦寻找人体的正确比例时,他与对象的交流变得次要起来。此时,人仅仅作为一种索取造型素材的对象,而不是与之对话、交流的对象而存在。
他的男人体作品(以及花卉等静物摄影)虽然从正面亮出了自身同性恋的倾向,另一方面又把男人体彻底当作'物体'来处理,在注重和谐与平衡的传统框架内刻画了一种古典式抽象美。他还因对手交、勃起的男性器官等近乎露骨的性暴力描绘而给观者带来视觉冲击。更何况,梅普勒索佩是因艾滋病而英年早逝的。正如市原研太郎阐述的,这个事实除了赋予他以性'煽动者'*1的角色外,也把他神化为一名殉教者。梅普勒索佩愈是被加速神化,他的声誉一般而言愈是显赫,构成其作品的灵魂——亦即他不得不从事这一主题创作的环境和动机——就变得愈是含糊不清。梅普勒索佩的同性恋主题、他作为性煽动者而闪亮登场的历史角色等的激进意义和力度,可以认为就是这样被冲淡被中和被消费的,最终变得毫无反抗锋芒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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