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古华着。古华,中国现代作家。小说1981年发表。
作者在小说的《自序》中只写了一句话:“唱一曲严峻的乡村牧歌。”是“牧歌”,但却“严峻”,这既是作品艺术风格的显示,也是它的思想内容的一个概括。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湘、桂、粤三省交界的小镇上发生的故事:芙蓉镇上,“芙蓉姐”胡玉音经营的米豆腐摊子,生意兴隆。粮站主任谷燕山,“运动根子”王秋赦,“铁帽右派”秦书田都是这里的常客。国营饮食店的经理李国香对小摊红火的生意十分嫉恨,总想打击一下本镇的资本主义势力,她苦苦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后来胡玉音嫁给了老实本分的黎桂桂,夫妻二人苦心经营,勤劳致富,盖起了一座新楼房。正在这时,四清运动开始,李国香带领县委社教工作组在镇上开展运动,一时间,凶兆频生,人心惶惶。
不久,谷燕山被停职检查,胡玉音被划成“新富农”,丈夫也被迫害而死。“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小镇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秋赦一跃成为镇大队党支部书记,谷燕山被削职为民,李国香“文革”初期当了县委常委,但不久被红卫兵揪了出来,和“牛鬼蛇神”站在一起遭到批斗。政治风云,变幻莫测。没过几天,又翻了过去,李国香再次当了县委常委。
每天清晨,四类分子秦书田和胡玉音在扫街时相遇,天长日久,在苦风凄雨中萌生了爱情。
尽管不被社会承认,他们自己举行了苦涩的婚礼。一个月后他们因管制期间“非法同居”获罪,秦书田被判刑10年,但他们决心顽强地生活下去。
“四人帮”垮台后,1979年,春风吹到芙蓉镇上,胡玉音得到平反,谷燕山担任了镇委书记,不久,秦书田也无罪开释,夫妻重逢。芙蓉镇上的人们跨进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小说以青年妇女胡玉音近20年的生活遭遇和命运变化为线索,描绘了一个湘南小镇上人们的悲欢遭遇和社会变迁,揭露了极左路线的谬误和它所造成的危害,赞美了人民的善良品格、美好心灵和纯真爱情,歌颂了十一届三中全会给社会带来的深刻变化。
作品塑造了一群血肉丰满,各具特性的人物形象。主人公胡玉音,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镇妇女,她追求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从提篮卖菜粑粑起家,通过双手劳动致富,但却招致种种灾祸,她的苦难经历是对极左路线的一个控诉。作为左倾路线社会基础的李国香,诡诈善变,是一个“常在个人生活的小溪小河里搁浅,却在汹涌着政治波涛的大江大河里鼓浪扬帆”的女人,在生活里扮演着极左政策急先锋的角色。
秦书田和王秋赦,两人经历不同,处境相反,但同是极左路线下扭曲了性格的变态人物。秦书田嬉笑人生,疯癫处世,癫中藏智,笑中有泪;王秋赦则愚蠢而又顽劣。这一组人物是他们各自阶级或阶层的代表,蕴含着丰富的社会内容。小说注重结构,选取了4个不同的年代:1963年调整后农村经济活跃时期、1964年“四清”运动开展时期、1969年“文化大革命”动乱时期和1979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的拨乱反正时期。
4个时期所发生的社会事件和人物命运支撑起长篇小说的框架,人物的性格发展左右着作品情节的流向。这样的立体化结构方式是颇具匠心的。
小说发表后,赢得读者喜爱,1982年荣获首届茅盾文学奖和湖南省文学艺术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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