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吉了(明清小说鉴赏)

秦吉了,是一种鸟的名字,又名九官鸟。

李时珍《本草纲目·鹦鸦》附录记述较详。李时珍谓秦吉了即了哥,《唐书》作结辽鸟,出岭南峒中。大如鹦鹆,绀黑色,夹脑有黄肉冠,如人耳。丹咮,黄爪,入舌入耳,性伶俐,能效人言,且能识人。

李白《自代内赠侍》有“安得秦吉了,为人道寸心”句子,可见它是一种珍贵而受人喜爱的鸟儿。

本篇描写了一个义鸟的形象,它为了忠人之事而宁肯肝脑涂地,实可谓大仁大义。

本篇可谓是一篇奇文。鸟能人言,自古颇多传闻,但如鹦鹉之能言,都是学舌而已,况且常常因学舌而泄人之言,坏人之事。

此文中的秦吉了,却能体恤人情,解人之意,沟通情感,玉成人事,此奇之一。鸿雁传书,青鸟传言,在神话、传说中也有不少古今佳话,然而多为贵家、名流、神仙之事,而此文中秦吉了,却是为一奴婢奔命,与历代传闻大相径庭,读来别开生面,此奇之二。

鸟解人意,玉成好事,已经很不容易了,而秦吉了却不仅能为人作伐,而且能以死殉之,死后魂魄绝无怨言,继续忠人之事,其侠风义骨人世罕见,此奇之三。自古发冢盗棺者,非贼即匪,而此文中的发冢盗棺人,却是一位文弱书生、多情种子,除《聊斋志异》外,实所罕见,此奇之四。

一文有此四奇,读来能不脍炙人口?!

玉成人事而有忠肠义骨者,如红娘那样的人,在古今小说中并非凤毛麟角,但像秦吉了这样以死殉之却不多见。这正是长白浩歌子的过人之处。梁生作为大家公子为求美质而不以奴婢为嫌,既不同于“始乱终弃”的风流公子,又没有门第观念,更没有视妇人为衣物的封建道学气味,而是一个为追求爱情而敢蹈发冢之嫌、敢犯开棺之罪的有真性情的痴情男儿,这里反映出长白浩歌子的进步婚姻观。

由于故事构思得奇特,人物的语言、行动不落俗套,所以在尺幅短章中成功地塑造了秦吉了、婢女、梁生三个栩栩如生、各具特色的艺术形象,颇有艺术魅力。

《聊斋志异》有《鸟语》一篇,巧用鸟语传达人的心声;这篇《秦吉了》则借鸟儿以写人性,两者庶几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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