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砚楼是画家谢申的画室的名号。那天上午,我和易难应邀到那里作客,易难和谢申是原来就有交往的。我早八年前就看过谢申的画,也有几个朋友向我谈起过他,这一次是第一次和他见面。但他说,在60年代初期,他就和一个与我很接近的朋友一道去看过我,那么,我们初交应是在30年前。老年健忘,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那时他还年轻,初涉艺坛,现在他已年过50,已是知名的画家了。
他的画室宽敞、明净。我们相约在这里见面,是因为可以随便聊天,不会有人打扰;也便于作画、写字;而且我也想比较集中地看看他的画。我过去只看过他的“娃娃画”,他的画室一面墙边陈列的却是十多幅风景。他还拿出了几十张拍成照片的画给我看,也都是风景,这些画有情趣,有意境。是国画,又吸收了一些油画的技巧,他告诉我,他原在西安美院就是学油画的。他还给我看了20年前画的一个长卷,题材是18罗汉,用的又是工笔了。
但他主要还是以娃娃画知名于世。他说为了画好娃娃画,曾揣摩过杨柳青的年画,无锡的泥人,民间的剪纸。他说画娃娃不宜过实,又不能过于变型。他通过多年的探求,已形成了一种自己的风格。他笔下的娃娃们活泼、天真,而在艺术上又有其特色,受到了国内外许多人的喜爱。他当场画了一张娃娃和公鸡的画送我,又与易难合作了一幅画送我。他画的娃娃,易难则是画的猫(这是易难送我的第5只猫了)。他们两人还合作了一幅画,由我题款,是送给长年卧病的周代和他的妻子王淑芳的,想到能够为他们伉俪带去一点喜悦,我们也很高兴。我则写了几句话赠谢申:“似而非似,画而有韵,大俗而雅,返朴归真”。我还为他的女儿砚子和易难的女儿璐璐各写了一幅字,并为湖北教育出版社成立十周年写了一幅字。字当然还是稚拙,毫无章法。这样接连在宣纸上大胆挥毫,在我也是“史无前例”的了。
大多的时间则还是谈天,谈到了艺术与生活的关系,艺术本身的特质,艺术家的追求和突破自己已形成的风格的艰难由于是以画为题,并是各自的体会,谈得不是那么空泛。
你一句,我一句,谈得很随便,很自如。主人先是招待我们喝茶,后又喝“孔府家酒”,微醉微醺后,又一杯一杯地喝咖啡,四、五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谢申一再地说:“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的一次聚会的确是很愉快,又很有收获的,值得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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