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大陆路边摊、书店、破旧公共汽车给改装的流动书车,甚至罗湖关卡的小型书店,都可以见到什么什么“宝贝”。当然拜被炒作大热,又遭禁制的《上海宝贝》所赐。跟风的书,有唤《北京宝贝》,也有作者乾脆改笔名“安妮宝贝”。
《上海宝贝》文字流畅,包装聪明,作者也擅于宣传引人注意(例如拍卖七条内裤之类)。说到“惊世骇俗”被禁?则莫名其妙。尤其是看过那些“豪情夜生活版”的香港读者,见怪不怪。
但既已炒热,必然有后来者。在中国,大抵每个城市都充斥同型的年轻故事,有关爱情、毒品、性欲、前途、颓废、死亡和仇恨……。每个城市,可以出一本《苏州宝贝》、《太原宝贝》、《乌鲁木齐宝贝》、《天涯海角宝贝》、《深圳宝贝》、《哈尔滨宝贝》、《百色宝贝》、《敦煌宝贝》……。香港好些“才女”一度争相取经,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也不会远。
据说棉棉的《糖》,流行得还早。——不过,更有早行人。信手拈来,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记》,也是写尽一个年轻女子企图冲破道德和封建桎梏,情欲煎熬的小说。它颓废、矛盾、解放、大胆,但伤感,——一九二八年,比谁都前卫!
丁玲左得积极凶悍硬朗,也经历了政治风波。蓦然回首,《莎菲》才是一点真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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