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影在窗子上闪了一下,接着敲了两下窗子,那是汪林的父亲。
什么事情?郎华去了好大时间没回来,半个钟头还没回来!
我拉开门,午觉还没睡醒的样子,一面揉着眼睛一面走出门去。汪林的二姐,面孔白得那样怕人,坐在门前的木台上,林禽(狗名)在院心乱跑,使那坐在木台的白面孔十分生气,她大声想叫住它。汪林也出来了!嘴上的纸烟冒着烟,但没有和我打招呼,也坐在木台上。使女小菊在院心走路也很规矩的样子。
我站在她家客厅窗下,听着郎华在里面不住地说话,看不到人。白纱窗帘罩得很周密,我站在那里不动。日本人吧!有什么事要发生吧!可是里面没有日本人说话,我并不去问那很不好看的脸色的她们。
为着印册子而来的恐怖吧?没经过检查的小说册被日本人晓得了吧!
“接到一封黑信,说他老师要绑汪玉祥的票。”
我点了点头。再到窗下去听时,里面的声音更听不清了。
“三小姐,开饭啦!”小菊叫她们吃饭,那孩子很留心看我一遍。过了三四天,汪玉祥被姐姐们看管着不敢到大门口去。
家庭教师真有点象个强盗,谁能保准不是强盗?领子不打领结,没有更多的,只是一件外套,冬天,秋天,春天都穿夹外套。
不知有半月或更多的日子,汪玉祥连我们窗下都不敢来,他家的大人一定告诉他:
“你老师是个不详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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