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幕布在传统手段中基本是作为中性元素来使用。黑色的侧檐幕布代表为画面边缘,或者是布景形象截取后隐藏的部分;白色天幕作为灯光投射色彩表达天空或者深远的意向;大幕的开合示意演出的开始与结束。当然这些手法在今天依然延续,但是对于幕布的理解在现代演出表现中产生了新的艺术趣味。
(一)参与表演,凸显环境感
此类幕布不再是单纯的常规装置和演出的配角,而是成为舞台环境体现的主要视觉体现。 在莫斯科塔干卡剧院演出《哈姆雷特》(导演:留比莫夫,设计:保罗夫斯基)中,全剧只使用一块大幕作为布景,对此导演留此莫夫说,这块幕由既具有象征性意义,也具有实用价值。它的实用价值在于它可以跟随装置移动到舞台的任何角度和位置上,按照剧情需要随意调整布景空间。此外它还可以结合演员动作暗示某些特定环境。例如幕前放张木凳就代表了王后寝宫。当国王与王后并肩坐在幕前,从幕布里伸出四柄长剑,成为他们御座的扶手,斜置时,它又代表一垛墙壁,哈姆雷特倚着墙而坐。幕布也可当作一块帷幕,大臣的偷听就是在幕布的后面。
意大利假面剧团演出的《两只小狗》中,同样也是一块幕布,通过演员不同的肢体动作,幕布变成了湖面、床、窗户、天空等意向,幕布的暗示环境的功效同样得到强化和放大。
(二)配合气氛,彰显意境感
此类幕布可以在演出中通过与光效和音效配合,再加上观众的联想,在某些特殊的氛围中脱离原本布的属性,生发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境体验。
在《伏生》(中国国家话剧院出品,导演:王晓鹰,舞台设计:严龙/张华翔)的演出中,创作者选择了红色幕布对于剧中的“焚书坑儒”的场面做了令人惊叹的表达。在“焚书”一场中,演员挥手别书,舞台上空骤然降下幅宽两米的红绸,两百米的红绸源源不断的堆积在书上,下降形成的布纹配以灯光的照射,让观众看到的是一种熊熊火焰的感受,“大火烧起来了”当这句台词从伏生嘴中吐露之时,火的意境达到了联想的顶点。在“坑儒”一场红布使用的更为精彩。舞台深处一块巨大的红色天幕笼罩在前方抗议的儒生头顶之上,当秦王下令屠杀的时候,红幕陡然落下,覆盖了下方众多挣扎着的儒生。在没有动用一方土来表示埋葬,没有使用血腥的场面来表现残酷,而是巧妙运用布料的特性来彰显美学意义上震撼的意境,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运用幕布手段的表达。
(三)融入剧意,形成隐喻表达
此类幕布不仅可以表达环境,还是全剧剧意主旨隐喻象征所在。
在中央实验话剧院演出的《阿Q正传》(导演:于村/文兴宇,设计:薛殿杰)舞台上,亚麻质感的破布赫然悬挂在舞台各处,上面不但绘有江南水乡的水墨画,而且在斑驳的亚麻布上打满了补丁,隐喻化的幕布形成了阿Q生活时代的一种视觉外化――一个千疮百孔的旧中国的意向呈现在观众面前。它的存在配合剧意主旨对旧时代的控诉,同时表明布景设计所要表达的立场。
同样在塔干卡剧院演出的《哈姆雷特》中,移动的幕布正面使用了厚重的绳线织物材料配以斑驳的棕灰色绘景效果,背面的效果更加粗糙,杂乱无序的绳头挂饰其上。通过缓慢的运动。配以灯光的特殊照射,不断强化出一个犹如钢铁一般的无法阻挡的幕闸,游荡在角色身边,幕布本身的质感被成功转译,一个关与《哈姆雷特》的隐喻象征,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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