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本书共分13个部分(辑),包括:导论、近代史与近代性、白银流失的天下、走向世界的思想者、大用之人曾国藩、天国的堕落、汉人收复国权运动、国权与王权之争、立宪:皇帝的救赎、女子与小人的故事、立宪运动一分子、立宪:在党权与国权之间、文化个体性自觉,每辑之下按各自的侧重,细分篇目。“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是本书写作的内核。在论及“自由”这个人类永恒的话题时,作者举了孙猴子的例子:孙悟空,从自发的生而自由的猴子转变为自觉的自由主义战士,他在完成了西天取经后,仍会回到花果山那个自由的王国。花果山是孙猴子的必然归宿。中国近代史上那些杰出人物的代表,又何尝不是一只只“孙猴子”呢?他们的思想绝无干涸,他们的斗志何其坚强,为了理想中充满大爱的自由江山,他们走上了同一条遍布荆棘的路。
曾国藩在“刺马案”中小试牛刀,已使朝廷心惊胆战的他,却不愿把“圣人子弟兵”带入军队国家化,从而给中国近代史留下个莫大的遗憾。
书籍特色
作者简介
有了“我的祖国”,我们就把文化中国和王朝中国分开了。真能这样分开吗?有人提出疑问,例如程巍先生,就这样问。
程巍在《中国图书评论》上,为《文化的江山》开“主题书评”时指出:
“江山”与“王朝”之喻,令我联想到梁巨川先生在1918年11月自杀殉清前所写遗书中的一段话,在这段话里,梁先生表白自己之所以殉清,“是以义为本位,非以清为本位也。”
同时又指出:我这个联想,虽因《文化的江山》而起,但该书作者或许不赞同这个联想,因为他们笔下的“江山史”和“王朝史”被分隔开了,而“江山”其实亦贯穿于廿五史之中。
我们承认,这样的“联想”很中肯,把“江山”与“王朝”分开确实很困难,但我们还是愿意勉为其难。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这不光是为了研究历史,更主要是为了安顿好“自我”。
把“自我”安顿在哪里,能让我们像海德格尔说的那样“诗意的栖居”?我们都来自历史,很想把自己安顿在历史里。可历史,如果都是王朝史,杀来杀去,我们如何能安顿好自己?
我们不想把自己安顿在打打杀杀和阴谋诡计里,我们不相信几千年的中国除了王朝史就没有别的历史,我们不相信大好河山纵横数百万公里数以亿年计真能被一代小王朝作为家私。
我们不是秦汉人,我们不是唐宋人,我们不是明清人,但——我们都是中国人。
或问,“中国”难道不是由一代又一代王朝累计而成?不是由一代又一代王朝经营而成?难道一代王朝还不足以成为“中国”的代表?是的,这正是我们要对王朝说的“不”——不能!
尽管我们认同了“汉人”身份,也曾以“汉唐气象”作为中国文化的象征,但我们还是认为,王朝如衣裳,脱了可以穿上,江山是本体,本身还在成长,还要换衣裳。换了秦汉换魏晋,换了唐宋换辽金,换了辽金还要换元明清。因此,有必要把“换衣裳”的王朝史与还在发展的中国史分开。
分裂时代好分,三国、南北朝、辽金宋元,都是不同王朝同居于一个中国,“分”是自明的,就摆在你眼前,“中国的归中国,王朝的归王朝”。但这“分”,民间认可,而王朝不认。民间说书人谈古论今,往往开篇就说“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且多半从“分”上来说。他们说乱世,说江湖,说《三国》,说《水浒》,为乱世演义,为草寇立传,确立了民间社会的核心价值——“义气”。
《三国演义》“演”什么?“演”的是“义气”二字,“梁山聚义”“聚”什么?“聚”的也是“义气”二字,孙猴子西天取经,头上的紧箍究竟是什么?说穿了,还是“义气”二字。
王朝以“春秋大义”圣化孔子,立孔子为“万世之师”,民间以“义气”神化关羽,使关羽成了财神。以王权主义论关羽,成王败寇,他本不足取。然而,他虽武不如吕布,智不及孔明,势逊于曹操,且为“走麦城”的败将,却能成神,何也?以“义气”二字。观其丢下曹操,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去追随刘备,尤于华容道上,放下刘备,义释曹操,宁以一死,以成全“义气”二字可知。
一部《三国演义》,其价值理性在于“义气”,其工具理性在于“用计”。讲“义气”,以关羽为代表,论“用计”,以诸葛亮为代表。关羽也会“用计”,观其“水淹七军”可知,但不及孔明远矣。孔明亦讲“义气”,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知,但他讲“义气”,以“忠”为前提,还是服从于王权的“忠义”。讲“义气”,讲到超越生死,还有人可及,讲到超越王权主义,则唯有关羽。当其追随刘备,便放下了知他爱他重用他的曹操的王权主义,当他义释曹操,就更是放下了与他情同手足亲如兄弟且有君臣名分的刘备的王权主义,正是“义气”高于王权,他才放下了两头的“王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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