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
这是一出“戏中套戏”。正在排演新戏的剧场里,6 个脸色苍白的幽灵闯了进来,自称是彼作者废弃的某剧本中的人物,他们想获得舞台生命,请求导演把他们的戏排出来。于是原来的排演中断,导演和演员们成了观众,看着这些“剧中人”把自己的遭遇表演出来。
6 个“剧中人”的“戏中戏”表面是讲述一个家庭悲欢离合的陈旧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只是被人们断断续续地追述出来,情节是不完整的,主要内容是主人公们对造成自身悲剧的原因进行探讨。他们互不相容的原因在于人本身的存在。人自身的变化莫测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显得不稳定,不真实,人们调整关系的种种努力总归徒劳无益,因此人们互相折磨、永远痛苦。这种相对论和不可知论的悲观结论是皮兰德娄要说明的人生哲学,构成了这出戏的第一个主题。
作为框架的“戏”的内容是剧团的导演和演员观看、争论“剧中人”的戏,这其实是一出讨论“戏”的戏。通过讨论说明皮兰德娄的反自然主义戏剧理论,这就是该剧的第二个主题。
在一个 3 幕剧里容纳这么丰富的思想内容,全仗巧妙的结构。6 个“剧中人”灵活地起了双重作用,他们代表一部辛酸的故事,说明人生的苦恼,同时又作为剧本的活的化身,说明剧本与导演、演员以及舞台的关系。他们的活动把两个“戏”交织穿插在一起,把两个主题有机地联系起来,并且使两种颇为艰深的理论得到形象生动的解释,使人不觉枯燥。这是皮兰德娄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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