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文】: 《南华经·外篇·胠箧》见“文化艺术”部分该条。
小说所引即为其中一段。引文首先指出根绝大盗窃国、小盗窃物,百姓争执的方法,认为:只有杜绝圣人、抛弃知慧(知,音zhì,通智),才能防止大盗窃国。只有扔掉,擿(音zhì,通掷)宝玉、毁弃珍珠,小偷才会消失。焚毁符信(古代用竹木、金玉之类制成、上刻文字、剖成两半的凭信)、敲破玉玺(xǐ,玉印),人民就会朴实而鄙陋无知。
打破(掊,音pǒu)量斗、折断秤杆,人民才不会争多争少。毁灭(殚残,音dāncán)天下圣人之法,人民才可以开始与之商讨。
这是一套愤世嫉俗的议论,实际主张毁弃人类文明,回到古代的原始社会。其次,他进一步提出要消灭一切艺术、工具乃至艺术家的感觉器官以及制造工具的手,从根本上取消人类文明发展的可能。
“六律”是我国古代用来审定音律的仪器,它由长短不同的十二根竹管组成,将一个八度分成十二个半音,其中又按阴阳(奇数为阳,偶数为阴)而分为二,阳声称六律,阴声为六吕。
这里泛指乐律。“竽瑟”是古代的管弦乐器,这里用以借代全部乐器。“瞽(gǔ,瞎眼)旷”即师旷,春秋时着名盲人乐师,名旷。
“离朱”相传是古代视力最好的人。“钩、绳、规、矩”分别是古代用来画曲线、直线、圆形和方形的工具。
“工倕(chuí,)”相传是尧时的巧匠。此段文字意为:搅乱(“擢乱”意即拔掉并弄乱,因律管是成行排列于案上的)六律,销毁乐器,将瞽旷的耳朵塞住,这样天下之人才能保有听力。
消灭文采,使五色分散不相配合,粘住离朱的眼睛,这样天下之人才能保有其视力。毁弃一切工具,折断(攦音lì)工倕的手指,这样天下之人才会有灵巧。
庄子学派的这种思想和政治主张很可能只是对现实世界不满的反拨,而并非是他们真实的政治理想,其哲学对后代的文人学士(特别是其中的愤世嫉俗、不满现实者)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在《红楼梦》中也可以经常发现作者受庄子哲学影响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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