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牌令·贾母(红楼梦鉴赏)

【释文】: 参见“风俗游艺”部分“牙牌令”条。

此令以三张牌为一副。贾母这副由长六、五六、幺六组成。长六又名天牌,上下两个六点,贾母比一句“头上有青天”,这是俗谚,意为:世人头上有老天爷在看着,各人的所作所为老天爷都清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谚出于贾府老祖宗之口,很合她的身份。

她又以“六桥梅花香彻骨”比五六,“梅花”比牌上方五点,“六桥”比牌下方六点。杭州西湖苏堤有跨虹、东浦、压堤、望山、锁澜、映波六座桥,堤上多种梅花,故云。“一轮红日出云霄”以“红日”比红色的幺,以“云”比六,取其形象。这三张牌有四个六,幺和五又合成六,共计六个六点,所以凑成一副牌,牌名“蓬头鬼”,贾母比了句“这鬼抱住锺馗腿”。

锺馗(kuí葵):宋代沈括《梦溪笔谈》记,唐玄宗在梦中见一大鬼捉一小鬼啖之,问其名,自称锺馗,生前曾应武试不中,死后决心消灭天下妖孽。

玄宗醒后,命画家吴道子绘成图像,告示天下,除夕家家悬其像以驱鬼压邪。贾母说锺馗被蓬头鬼抱住了大腿,可能有自嘲身为贾府老太君行令时反受鸳鸯拘管的意味,老太太出言幽默风趣,故众人笑说“极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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