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阳之战(古书情节)

更始元年正月，汉军再同王莽的部将甄阜、梁丘赐在沘水西岸作战，大败王莽军，击毙了甄阜、梁丘赐。光武的长兄刘縯又在清阳击溃王莽的纳言将军严尤、秩军将军陈茂，乘胜进围宛城。二月初一，大家拥立刘玄为皇帝，任刘縯为大司徒、光武为太常偏将军。王莽听说甄阜、梁丘赐被击毙，刘玄立为汉帝，非常惊恐，就派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率领大军，号称百万，前往攻打。王莽军包围昆阳，城中出来投降严尤的人说：“光武不贪取财物，只是操练队伍，筹划军事。”严尤笑道：“就是生得眉清目秀的那个人吗?怎么倒这样干呢!”这是光武率领几千人在阳关堵击王莽军。众将见王寻、王邑兵势盛大，转身逃走，跑回昆阳城里。大家都惊惶恐惧，担心家不安全，想要散掉，各自率部回原来的根据地去。光武对大伙说：“如今既然兵力薄弱，储粮不多，外面的敌军又十分强大；我们大家合力抵抗，还可以有成功的希望；如果想分兵散去，看来谁也保全不了。况且宛城还没有打下来，那边的军队也不能前来相救；昆阳城一旦被攻破，只消一天，我们就会全被消灭了。如今不同心同德，共同建立功名，反而想保住妻儿家财，这怎么行!”众将听了，都发怒说：“刘将军怎敢这等教训我们!”光武微笑地站了起来。这时恰巧侦察兵回来报告说：“敌人的大军快到城北了，队伍摆开了好几百里，简直望不到底。”众将慌忙对光武说：“还是请刘将军出个主意吧!”光武又把战事的胜败，向大家筹划了一番。大家因为形势急迫，忧虑得很，只好诺诺连声，表示同意。这时昆阳城里只有八九千人。光武于是让成国七公王凤、廷尉大将军王常留下来守城，自己和骠骑大将军宗佻、五威将军李轶等十三人，连夜骑马从南门出城，到外边调集援兵。那时王莽军抵达昆阳城下的将近十万，光武差一点出不了城。他们到了郾城、定陵后，就动员各地兵力全部增援昆阳。可是各地将领舍不得自己的财物，想分出部分兵力留守。光武说：“现在如果能够打败敌人，得到的珍宝不止万倍，我们的大事也就可以成功了；假如给他们打败了，脑袋都保不住，哪里还有什么财物!”大家这才答应了。王莽大军到了昆阳城下，严尤向王邑献计说：“昆阳城虽然不大，却很坚固，如今假冒帝号的人在打宛城，我们大军神速向宛城挺进，他们必然败逃；宛城敌军一败，昆阳自然投降了。”王邑说：“从前我被任命为虎牙将军去围剿翟义，因为没有将他活捉，受到了责备。如今率领百万大军，碰上叛军占据的城池却攻打不下来，又怎么交代呢!”于是把昆阳城围了几十层，安下上百座营垒，架起十多丈高的云车，俯视城中动静，军旗遍野，尘土飞扬，擂鼓助战声，连几百里外也听得见。有的挖地道，有的用冲车、撞车攻城；成排的硬弓不断乱发，箭像下雨一般，城里人只好顶着门板出来打水。王凤他们抵抗不住，请求投降。王邑、王寻自以为只需片刻即可破城，不肯答应，意气洋洋自得。不料这时却出现了一连串不吉利的象征：夜间有流星坠落到大营里，白天又有云像山崩一般对着大营坠下，直离地面不到一尺才散去，将士们都被压得伏在地上。六月初，光武就与各军一同推进。他亲自率领步兵、骑兵一千多人充当前锋，在离敌人大军四五里的地方摆开阵势。王寻、王邑也派出几千人迎战。光武奋勇冲杀，一连斩了几十名敌军。各部将领高兴地说：“刘将军平日遇见小敌好像很胆小，如今碰上大敌反而勇敢起来，真奇怪啊!而且自己还充当先锋，我们大家来助你一臂之力呢!”光武再向前进攻，王寻、王邑军被逼退却，各部将士趁势追击，共斩杀了上千名敌军。接连打了几次胜仗，于是乘胜前进。这时刘縯已打下宛城，可是光武还知道，却假装派人带了一封信去告诉城中守军，说：“从宛城赶来的援军已经到达。”并叫那人故意把信落在敌军手里。王寻、王邑得到这封信大为扫兴。众将接连打了几次胜仗之后，胆气愈来愈壮，真有以一当百的样子。光武于是带领敢死队三千人，从城西渡水，直冲敌人的中军指挥部。王寻、王邑军阵势大乱。光武军一鼓作气，直向敌军压去，当场击毙了王寻。这时城中守军也擂鼓呐喊冲杀出来，残兵败将四散逃跑，互相践踏，百余里内死伤遍地。王邑、严尤、陈茂等人都是单身匹马踏着死人渡水逃走。汉军所缴获的粮草、车辆、武器、珍宝和各式武备，多得算也算不清，一连运了几个月都没有运光，只得将剩下的放火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