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典史守江阴(古书情节)

明末阎应元，字丽亭，祖籍浙江绍兴，后迁至通州为通州人。应元最初为掾史，崇祯十四年作江阴典史。刚到时，有江盗乘船百艘迫近城池，此时正值县令不在任，县丞、主簿都怯懦无能，民众慌乱奔窜。应元带武器挺身而出，骑马在大街上大呼：“好男子，从我杀贼护家室!”一时跟从他的有千人，每人持一根竹竿，千人在江岸上摆布阵势，应元每发一箭，必毙一贼，击退江盗。巡抚将情上奏，皇帝下令赐予都指挥史官衔待遇，以一典史得黄罗伞，拥有大旗，鸣锣开道，实是破了惯例，江阴人以为光荣。崇祯十七年甲申明亡，次年乙酉，清朝豫王多铎率大军渡江，南明君王出走，弘光帝不久就被执。于是分遣贝勒等将领，攻占东南郡县，所向披靡，速者顷刻之间，慢者也不过十来天；一月之内攻下名城大县以百数，而江阴以弹丸之地，死守几十日，应元有很大的功劳。这时清朝下了剃发留辫的严令，江阴秀才许用德于闰六月初一悬挂明太祖御容于学宫大殿上，率众起事，响应者万人，应元被请出主持守城之事。应元慨然应允带四十个家丁驰马入城，当时城内兵不满千，仅一万户人家，粮饷又缺。阎来到后，整理户籍，修缮岗楼，令每户出一男丁登城守卫，其他男丁轮流送饭；然后把火药火器运送至城楼。再下来敦劝富户捐献财物，程璧率先捐二万五千两银子，继捐者极为踊跃，于是武器、弹药、粮草各物准备妥善。最后四门分将把守，应元守北门，巡视四门。部署刚刚完毕，敌军已将城围困，近十万清兵围住江阴，以弓仰射，颇伤城上人，而城上石炮、机弩，居高临下，杀伤清兵更多。清兵以大炮攻城，城垣缺裂，应元命人用铁叶裹门板顶充；又攻破北城，应元命每人运一大石砖，一夜在城内又筑成一道坚垒。城中缺箭的应元用草船借箭法，于一月黑之夜得箭无数，又于黑夜遣壮士出城入敌营顺风纵火，敌军乱，自相践踏死伤无数，以至敌军退却，离城三里安营。清兵由降将刘良佐劝降，阎于城上回答刘：“我不过明朝一个小小典史，尚知民族大义，你曾为弘光四镇，不能保障江淮，反为敌前驱，有何面目见我城中义士?”良佐羞惭退下。清兵又缚两降将跪在城下说降，应元骂道：“败军之将，被擒不死，在这里喋喋不休什么!”应元号令严明，对犯法的人不宽容；但对部下士兵爱护备至，所以得军心民心，乐于为他效命至死。清兵知城中无降意，加紧攻城，战斗惨烈，城中死伤日多，街巷哭声相闻。一天大雨如注，清军终于破城，应元率敢死队百人，在街巷驰突杀伤敌人以千计，后被缚，刘良佐本来是应元故人，见了应元握手痛哭。阎笑着说：“事已至此，惟死而已!有什么哭的!”见清军中贝勒，不跪，敌人把他小腿砍断，仆倒在地，黄昏，送至栖霞禅院。入夜僧人还听到应元大呼：“速斫我!”不久，寂静下来，应元壮烈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