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乡全荃,是县里一名秀才,家里本是开典当铺的,父亲死了之后,全荃不善经营,又好急人之急,所以家道日衰,最后竟至穷饿而死,遗下一妾一子一女,子名春霖。家里穷得办不起丧事。全荃挚友朱虚侯来吊唁,想动员族人各出点钱买棺木收殓,竟没有人响应。朱虚侯无奈只得自己变卖家产,勉强为全荃办了丧事,而三个遗属的啼饥号寒,朱也再无余力资助。全家有个仆人金忠,非常忠于主人家,织席编草鞋来维持主人家的衣食,全家勉强过半饥半饱的生活。全荃之妾年纪还轻,自丈夫死后,脂粉仍不离手,也过不惯贫苦生活,县上有个富家子弟潘某想勾引她,恰巧此时全家因欠房租房东要撵他们,潘某为全家在他家附近找了一所房子。朱虚侯看出隐情,想阻止全家搬迁,但全妾不予理会,自此朱再不管全家之事。全妾与潘有染以后,妾之女年龄渐大,也被潘某霸占。金忠十分气愤,找到潘某之妻,叫她劝阻其夫不得再入全家,并警告如再来就杀掉他。春霖也与朱虚侯谈到潘是他仇人,一定要报仇,并向朱借佩剑,朱对春霖说他年龄还小,以后再说。不久潘某果然被人所杀,尸首抛弃在野外。潘妻据金忠与她的谈话,认定金是凶手,向官府告发。官府验尸,见已无头,问金忠,金一概不知。官府又审全妾,重刑之下,妾承认与潘某有私情,金忠常劝她与潘某断绝来往,因此凶手很可能是金忠。于是对金忠用大刑,金诬服,问潘某之头在何处,金说割头祭祀于主人墓前,之后就喂了狗。官府捕金忠而释全妾。妾回家不几天又被人所杀。官府听说金忠之子刚猛,将他捉来逼着他承认杀了妾。这时县令已接受潘家贿赂,把这案子说成是:金忠父子也与全妾有染,因嫉妒金忠父子将潘某全妾杀害。春霖听到这消息,到县上自首,承认杀人,辨明金忠父子之冤。县令见他年少,追查主使者。又说你杀了生母不怕处死吗?春霖态度强硬,说报了父仇虽死犹生。县令一气之下决定把三人皆处死。当晚县令刚睡下,就听房中有响动,点烛一看,只见桌上插一匕首,匕首下有一信,说:“杀奸夫淫妇,是我为死友报仇,你收了五百两银子贿赂,就要枉杀三个孝义者,你不怕我把你也杀了吗?”县令读完,吓得面如土色,当夜将三个人都释放了。第二天带着匕首和信去见上司,上司嘉奖杀人者的侠义,不再追究此事,并赏春霖五十两银子,奖励他的孝心,而县令贪赃枉法,予以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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