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孟衣冠(古书情节)

优孟,楚国艺人,身高八尺,幽默诙谐,常以谈笑讽谏。楚庄王有一匹心爱的马,身上披着锦绣,养在雕梁画栋的房屋里,吃的是枣脯。后来马得了肥胖病,死了。庄王让群臣给死马戴孝,用棺椁盛殓,以大夫礼安葬。群臣纷纷反对,庄王不听,下令:“有再以马谏者,死罪”。优孟听见,进宫,朝天号啕大哭。庄王吃了一惊,问为何而哭。优孟说:“这马,是主上心爱的。堂堂楚国,有什么弄不到的,用大夫礼安葬它,太菲薄了!请大王用人君之礼安葬它吧。”庄王问他怎么安葬。他回答:“用美玉做棺,梓木为椁、梗、枫、豫、樟做题凑,派士卒挖墓穴,老弱背土;齐、赵陪祭在前;韩、魏守卫在后;给马盖祠堂,用太牢来祭祀,再拨万户城邑。诸侯听见,都知道大王是贱人而贵马!”庄王省悟自己犯了错误,问他怎么办好。优孟说:“请大王用六畜之礼来葬它;堆个土灶当棺,用铜锅当椁;佐料姜枣,调味木兰;祭品是粳稻,衣着是火光;有块好墓地,葬进人的肚肠!”于是庄王把马交给御厨房。丞相孙叔敖,知优孟贤,对他很看重。孙叔敖得病快要死了,嘱咐儿子说:“我死后,你一定很贫困。你去见优孟说你是孙叔敖之子。”孙叔敖死后,他儿子十分贫困,上山打柴,遇到优孟,说:“我是孙叔敖之子!”优孟说:“你不要走远了,否则找你时找不到。”优孟回到家里,就模仿孙叔敖平日穿戴,照样做一套穿戴起来。侃侃而谈,音容笑貌,揣摩孙叔敖生前模样,一年多,简直活像孙叔敖,楚王和群臣都分别不出来。一天,庄王大摆筵席,优孟穿戴了仿做的衣冠,上前祝酒,庄王吃了一惊,以为孙叔敖复活了,打算请他做丞相。优孟说:“等我回家和妻子商量,三天以后再来做丞相。”过了三天,优孟来了。庄王问他妻子如何说。优孟说:“我妻子说千万不要干,楚国的丞相干不得!像孙叔敖那样做丞相,尽忠、廉洁,治理楚国,楚王得以称霸。死了,他的儿子没有立锥之地,穷困得靠打柴维持生活。一定像孙叔敖那样,倒不如自杀!”接着,唱了一个歌。楚庄王听了,就引咎自责,向优孟表示谢意,并立刻召见孙叔敖的儿子,封给他寝丘四百户,作为孙叔敖祭祀的费用,传至十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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