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讨史思明,驻扎在野水渡。
晚上撤军,留兵一千人,对雍颢说:“贼将高晖、李日越、喻文景都是万人敌,思明必派一人劫我,我暂且离开,你领兵在这儿等候,敌人来了不要与之战斗,敌人若投降可带他们一起来。”这一天,思明召李日越说:“李光弼领兵到野水,你用铁骑夜间行动,为我抓来。”并说:“一定要抓李光弼,否则不要来见我!”日越领五百骑兵,早晨迫近雍颢的军营布阵,雍颢隔着壕沟让战士休息。日越知光弼已去,沉吟良久对部下说:“我受命一定要抓李光弼,只获雍颢,必然要被杀害,不如投降。”于是请降。李光弼曾伏军守河阳,与史思明相持一年。思明有一千匹战马,每日在河南洗马,夸其马多。李就在各军营挑了五百匹母马,等思明马入水,将母马赶出,因马驹圈在城中,母马嘶鸣不止,思明战马全部过河,光弼把它们赶回自己营中。
光弼在河阳,听说史思明已过河,绕远路迂回到洛阳,便对留守韦陟说:“贼乘我军之败,难于争锋,洛阳无粮,又不可守,不如移军河阳,北面依靠着泽潞二州,据守三个城抵抗他,胜了就抓住他,败了也可自守,表里相应,使贼不敢西侵。”思明到偃师,光弼命令将士往河阳,亲自率领五百余骑断后,点上火把慢慢行走,敌人不敢逼近,二更到河阳。
天亮,思明率领全部兵马来攻,唐诸将拼死战斗,歼敌一万人,活捉八千人,军械粮食数以万计。捉拿了思明大将徐璜玉、李秦授,思明害怕了,退后筑城拒守。
光弼在战斗前对手下人说:“打仗是危险的事,我光弼为副元帅,不可死于贼手,如其战败,就投河而死,城上离河较远,恐败后不能赶到河边,就在靴子中放了匕首。”三军感动。光弼治军纪律严明,天下人服其威名。凡他的号令,诸将不敢违抗。等以后田神功等,全都不受他节制,因此不得志,惭愧成病,死于徐州,时五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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