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福儿初下水(古书情节)

谭孝移,祥符县肖墙街住,为人端方耿直,学问醇正,娶妻王氏,生一子,乳名端福儿,学名谭绍闻。绍闻聪明俊爽,十二岁时逢学院考试,他能流畅地背诵《五经》,学院赞许他玉堂人物。不久,孝移病故,临死时再三嘱他“用心读书,亲近正人。”自死了父亲,没有了拘管,四五年来,端福儿落得自由自在,终日信马由缰,梦游一般。端福儿有个盟友夏逢若,诨名兔儿丝,好赌好嫖,专一拉人下水。一天他只说请绍闻喝酒,拉到赌友张绳祖家。大家让绍闻赌,他答说不会。少顷,一个风情万千的美妓款款走来,纤纤细手奉上香茶,玉指拉绍闻坐下,挨着他,教导着。到黄昏时,绍闻赢了五六两银子。他要回去,张等死留住,叫美妓红玉侍候他睡觉,一个章台初游之士,遇着神女下降,其乐自不必言说。天明饭后,绍闻再上赌场,又赢上七八两银子,心里好不欢喜。天黑绍闻又想去做楚襄王,夏说:“你只顾去睡,我代你赌,明天早上来分肥罢。”天亮时,夏告诉绍闻,说他们输了一百八十串,要绍闻付九十串。张绳祖叫打手假李逵推着小车儿到谭宅运钱,绍闻母王氏只是不许,硬挡住门。假李逵哪管许多,口中得意地唱着数目,抱钱硬撞。王氏无法,上楼哭皇天去了。绍闻打发完赌帐,徘徊一阵,踉踉跄跄地上楼,在王氏面前,说道:“着实我不好!我就死罢!”说完把头往墙上一歪,歪在地下,不言不语。王氏不辨真假,大慌,抱住绍闻的头,叫道:“小福儿,那钱不值什么,快休吓娘!”一家人都慌乱起来。事过之后,绍闻好生后悔,向母亲发誓再不去赌嫖了。时间过去三五天,夏来,丢给绍闻一条汗巾儿,说红玉思念他,哭了好几次。绍闻眼看汗巾,耳听哭字,好生不安,把斩钉截铁的誓言早已抛入东洋大海,不顾慈母和爱妻美妾,偷偷地随夏再上赌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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